大唐官

幸運的蘇拉

歷史軍事

浩浩復湯湯,灘聲抑更揚。 奔流疑激電,驚浪似浮霜。 夢覺燈生暈,宵殘雨送涼。 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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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4章 12.靈虛觀尋舊

大唐官 by 幸運的蘇拉

2019-5-20 19:45

  這時他又望了望義陽公主,曉得這位和靈虛關系最密切,會不會得到了什麽訊息?
  可義陽和其丈夫王士平,壹臉漠然,只是用細長的銀勺在面前的羹湯裏攪動著,並沒有任何回應他的表現。
  情急下,高嶽不由得想到了魚死網破,然後下意識地摸自己佩戴的雲浮劍,這才想起入大明宮通門籍時就被巡城監仗院給扣下了,畢竟自己還未到“入朝不趨,贊拜不名,劍履上殿”的地步啊。
  可皇帝卻說:“來年德陽便要遠嫁回紇了,這次宴席壹定要高三妳來,就是想讓妳和朕壹起參詳下,送德陽的正副使節人選。”
  “慚愧,慚愧......”高嶽在心中長籲聲,原來還沒有東窗事發。
  皇帝就說太常寺、鴻臚寺的建議是,讓殿中監李齊運為正使,讓禦史中丞趙憬為副使,不知高三妳意下如何?
  “妳們老李家嫁女兒,定下就定下了,為什麽老是要我參合進來?”高嶽心中大為不滿,可表面上卻說這兩個人選非常合適。
  然後皇帝也沒說什麽,殷勤招呼高嶽進食,眼神十分慈祥,還時不時說,“君王家務事也牽扯到國家啊,有個像卿這樣的親信大臣幫忙,朕心安定多了。”說完後,還親手撈起了自己最喜歡吃的“玉尖面”,讓中官送給高嶽。
  可高嶽哪有心情,心中牽掛著李萱淑到底在哪裏呢?
  稀裏糊塗加提心吊膽,宴會結束後,高嶽便來到巡城監的仗院前,石榴樹下壹臉橫肉的郭鍛對他不經意使了個眼色,兩下無言。
  宣平坊高嶽的甲第裏,壹直有興元、鳳翔兩處進奏院的邸吏,和高嶽的防閣(高品秩大臣的仆人)兩班輪流當值,高嶽入宅後,便換便服和駿馬,要改在日暮鼓聲來臨前,往升平坊嶽父家去。
  換著換著,高嶽始終有些心神不寧。
  李萱淑到底去哪,按理說她該在麟德殿宴會上的啊。
  不久升平坊的崔宅家宴裏,高嶽先拜崔寧和柳氏,然後再拜崔寬和盧氏。
  “我婿可登階。”崔寧說道,旁邊的崔寬雖然沒說,大致也是這個意思。
  唉,崔宅院中現在已默認了高嶽妻雲韶、雲和堂姊妹的事實了。
  崔氏兄弟能安享致仕後的厚祿華宅、錦衣玉食,不被皇帝的中官或巡城監騷擾勒索,靠的便是女婿高嶽啊!
  次日時分,高嶽返歸自己的甲第。
  又過了數日,前代北水運使張滂入京,覲見了皇帝後,便接受任命。
  隨即京兆尹薛玨(竇參黨羽)和少尹竇申找到張滂,把班宏阻礙他任命的消息告知,張滂大怒,私下底對薛、竇說:“我去揚子巡院,必窮治徐粲罪狀,借此摧垮班宏這賊獠!”
  “班宏而今與高嶽結黨,這次淮南節度使他倆就在其中作梗,最後讓聖主老舅吳湊成行。”
  “無懼也。”張滂如此說,似乎是成竹在胸。
  而後張滂就昂然直入政事堂,向班宏索取鹽鐵簿,說用來兌揚子巡院的賬目,處理徐粲的案件。
  班宏不給,張滂立刻指示數名禦史,在《長安邸報》上公開發言,稱班宏包庇貪贓罪犯,是為同謀。
  可班宏也不是吃素的,他很快找到高嶽幫忙,高嶽這幾天正被心事纏繞,也不客氣,他可是正拜的禦史大夫,雖然始終不在憲臺視事,可壹旦來坐院就是地動山搖:
  高嶽坐在禦史三院裏的“臺院都廳”當中,當即讓知雜侍禦史和主簿,連逐七名竇黨的禦史出臺。
  竇參手下的禦史毫不屈服,便叫囂要仗彈高嶽。
  然而皇帝這幾個月也沒正式朝會過壹次,平日裏政事就在紫宸殿或小延英殿裏和數名宰臣決議,禦史想要仗彈高嶽,也沒有機會,便又投匭彈劾,然則投匭的密信還是要從高嶽那裏走,高嶽按信筆跡索人,又驅逐五名禦史出臺。
  最終禦史中丞趙憬找到皇帝抱怨說,再讓高淇侯這樣攆下去,馬上禦史臺三院就空了。
  皇帝沒辦法,就把高嶽、竇參和班宏三位喊來,要賜宴仲裁爭端。
  竇參跪在皇帝面前是老淚縱橫,說高嶽肆意踐踏憲臺定則,要求罷免其禦史大夫的官職,再者他身為興元、鳳翔節度使,也不該兼任正拜的禦史大夫銜。
  可高嶽卻說,我若罷禦史大夫,便同時請罷竇參的中書侍郎!
  為息事寧人,皇帝即刻出制,讓高嶽九月十五日時便出京,至慶州城,籌辦禦營各路軍馬剿滅黨項的事宜,不得再於長安滯留,“興元節度使高嶽入朝至此結束。”
  同時新任的淮南節度使吳湊,和江淮轉運使張滂也壹並必須離京,往東南去赴任。
  臨行前張滂還奏請皇帝,說他到了揚子巡院後,原本劉晏在河南、江淮所設的十二所巡院,還有十鹽場、四鹽監,他都有權力征辟相應的官員,並且給皇帝獻上了份名單。
  可班宏卻堅決不肯接受這份名單,對皇帝說巡院、鹽場和鹽監官吏的任免權,應在判度支的宰相手中。
  由是班宏、張滂怨恨更深。
  十五日當天清晨,官街鼓在四更二點剛剛敲響時,高嶽不走都亭驛,而是直接出宣平坊,往京西而去。
  輔興坊的靈虛觀前,高嶽下馬,怔怔看著蜿蜒而上的臺階,和掩在各色林蔭下的園舍。
  “韋馱天妳把馬拴在樹邊,不要隨意走動。”
  “主人,這是啥地方,妳要進去?”
  “我去見壹位友人。”
  單純的韋馱天就哦的聲,蹲在了樹下。
  高嶽拾級而上,靈虛觀無人把守,已經無花的桃樹遍栽觀內,草堂廊下幾名幼小的婢女正笑著在那裏打雙陸。
  見到高嶽打扮,她們急忙起身告禮,告訴高嶽,靈虛煉師在重陽節前就和幾位侍女去鹹陽舊城登高去了。
  聽到這裏,高嶽的心才算安定下來,原來李萱淑無礙。
  不過他也明白,李萱淑之前還吵著要重陽節和高嶽壹起過夜的,現在卻壹反常態去登高,怕是也有怨恨的心思在裏面。
  兩天後,鹹陽武安君祠堂中,高嶽繞過祭殿和焚帛爐,來到十分僻靜的後院。
  “淇侯,淇侯。”看到高嶽,壹名侍女臉色驚慌地跑出來,倒把高嶽驚得不輕,“發生何事了?”
  那侍女就說,淇侯趕緊來雅舍裏來看看,公主有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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