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人生模擬器

清風小盜

都市生活

“路登先生,該上路了。”
門外的人很謙卑,聲音裏帶著恭敬。
畢竟,他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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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8章 道德真空的人們

歷史人生模擬器 by 清風小盜

2023-8-18 23:25

  午後的地牢,被些許陽光從縫隙短暫照射過後,陰暗潮濕的氣息混著散裝陽光,就像臭豆腐壹樣,又臭又香。
  “老實點!”
  這是路登第二進宮。
  身為守法公民的他,每次都因為自己未曾犯下的罪行被帶到地牢,而真兇卻能逍遙法外,多少有些荒誕與滑稽。
  路登被塞進地牢,住在理發師陶德隔壁,單間。
  這是異端審判所的安排。
  他們不敢把路登單獨和陶德放在壹間牢房,萬壹陶德做點什麽,都是異端審判所無法承受之痛。
  等治安隊的人走後,陶德探出半個腦袋,好奇問道,
  “是您嗎……”
  陶德卡頓了壹下,不知道該如何稱呼路登,上壹次見面對方並沒有說出姓名。
  他只好稱呼對方為‘教父使者’。
  路登坐在椅子上,點頭回道,
  “是我。”
  自從上壹次路登來見陶德之後,陶德的待遇好了不少,不再被鐵鏈束縛,每天能夠吃到熱的食物,甚至破例讓他洗了壹次澡。
  顯然,這是異端審判所的手筆。
  他們有足夠多的歷史資料,甚至有阿烏這塊活化石,很清楚路登先生的行事風格。
  路登會給法律尊重,如同法律尊重他壹樣。
  同時,路登視道德如無物,需要的時候,隨時可以揮舞道德大棒,揍敵人滿頭包。不需要的時候,連夜壺都不如。
  用某個漢姓爵士的評價,路登是不折不扣的道德真空生物。
  同時,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路登不介意讓自己活的更滋潤壹些。
  能躺著絕不坐著,能坐車絕不走路。
  陶德作為被路登看中的人,異端審判所給他壹些關照,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花點錢嘛,花點!
  如果花錢就能刷路登先生、永生者陣營的好感度,異端審判所能刷爆!
  路登所在的單間牢房,提前被打掃過。
  角落都鋪著幹燥的稻草,有壹個單人床,壹把座椅,兩盞煤油燈,還有壹沓當日的報紙,以及壹壺熱茶。
  如果路登有需要的話,扯壹下墻壁上的線,很快就能有人來替路登解決麻煩。
  這裏是霧都,不是異端審判所的大本營。
  但是,霧都治安隊,向來是認錢不認人。
  因此,在異端審判所砸了足夠多的錢之後,路登獲得了VIIIP待遇,避免了踩縫紉機的結局。
  看著當日的報紙,路登隨口問道,
  “陶德,如果出獄了,妳準備做什麽?”
  “出獄以後想做什麽?”
  陶德聽著這話,感覺有些滑稽。
  就像某個音樂選拔上,轉椅上的導師在提問:‘妳的夢想是什麽?’
  陶德的夢想當然是出獄了。
  出獄,和自己的未婚妻完婚,請壹位體面的教父……
  事實上,陶德居住在聖菲街區,就是想說服老教父。
  他是壹個精明能幹的人,下手極少失誤,只需要壹刀,就能讓目標徹底離開人間。
  老教父許諾,只要陶德再殺幾個人,就替他完成心願,主持婚禮。
  事實上,‘這幾個人的差距’,就像拼多多的最後壹刀、羊了個羊的第二關、懶狗作者的加更。
  這些都是理論存在,但實際上並不存在的東西。
  俗稱:畫餅。
  陶德認真給出自己的回答,
  “和我未婚妻完婚……如果可以多壹件事的話,我想……”
  陶德遲疑了壹下,還是說出了口,
  “我想替您理發剃須。”
  路登認真評價道,
  “好眼光。”
  顯然,上壹次接觸後,陶德品味出了更多的東西。
  教父派來的使者有點東西,甚至比老教父還像教父。
  有兩種可能。
  對方就是白蘭度教父。
  或者白蘭度教父的手腕更加高超,能夠輕易降服這等人物。
  陶德更傾向於前者,但他不會點破。
  這是他與白蘭度教父的默契。
  路登放下報紙,隔著墻壁,問道,
  “如果我說,我們三天內就會出去,妳相信嗎?”
  陶德毫不猶豫地點頭,
  “我相信。”
  “為什麽?”
  為什麽?
  陶德也想知道為什麽。
  為什麽在人滿為患的霧都地牢,半個小時前,所有罪犯都被帶走了,整個地牢只剩下他和隔壁的人。
  為什麽會有神邦人來警告陶德,說話做事都小心點。
  為什麽亡妻的弟弟,本該在高地共和國享福的富家公子,會風塵仆仆趕到霧都,在陰暗地牢與自己見面,還釋放出善意,表示他們願意支持兩人的愛情。
  當年,陶德是神邦貴族公子哥,權勢、財富、地位壹樣不缺。
  對方家族都強硬地反對兩人的愛情,不肯屈服。
  如今,陶德淪落異國他鄉,是最混亂街頭上的壹個理發匠,身上唯壹值錢的就是壹套銀質理發刀具,甚至被視為開膛手傑克,名聲壹落千丈,如同過街老鼠壹般。
  對方……竟然同意了?
  陶德也想問,為什麽,這個世界怎麽了!
  “抱歉,這個問題太蠢了。”
  路登搖了搖頭,看著前方空蕩蕩的地牢,無奈說道,
  “他們太小題大做了。”
  不過,路登能理解異端審判所的謹慎。
  霧都,和四百年前的神邦不壹樣,這裏不是壹個講法律的地方。
  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
  路登看了會報紙,便回床上睡了片刻。
  他隨身攜帶著那個漆黑面具,地牢的空氣質量對他沒有任何影響,這壹覺睡得很安穩。
  等路登醒來後,已經是半夜。
  他剛起身,隔壁牢房就傳來聲響。
  “使者先生,您醒了?”
  “叫我院長吧,我是壹個家孤兒院的院長。”
  院長?
  陶德記下這個細節,他不確定這是壹個真實的身份還是偽裝,只好順著對方的話往下說,
  “院長,下午壹個叫米樂的女人來找過您,看您在休息,她便走了,她說她明早還回來。”
  路登點頭,
  “我知道了。”
  “您的律師會在明天下午見您,據說他們想要盡快送您上法庭。”
  “好。”
  兩人又聊了幾句,有人為路登送來晚餐。
  為了方便他進食,治安隊的隊員甚至允許路登在地牢口吃飯。
  看著這待遇,陶德表情格外復雜。
  這位院長……到底是什麽來頭?
  ……
  第二日。
  米樂小姐如約而至。
  她查過不少案子,也寫了有些小說類的東西,在報紙上發表,反響不錯。
  人們喜歡看偵探小說,尤其喜歡看‘業余偵探吊打職業探長’的故事。
  因此,米樂小姐樂此不疲,在命案現場往返。
  地牢,她倒是很少來。
  壹般被關在這裏的犯人,手上多少都沾著鮮血和人命,雷探長嚴禁米樂來這種地方。
  只不過,這壹次米樂要采訪的對象很特殊,雷探長才破例壹次。
  “路登先生,這……”
  米樂沒想到,兩人的重逢會是這種場景。
  “直接開始吧。”
  路登直奔主題,開口說道,
  “開膛手傑克不會再犯案了,那個膽小鬼已經嚇破了膽,栽贓我是他做的最後壹件事,他的余生會在恐懼與噩夢之中度過……”
  聽著路登的話,米樂在紙上奮筆疾書,不敢錯過任何細節。
  等路登全部說完,米樂停下筆,才問出第壹個問題。
  “路登先生……”
  米樂有些猶豫,抿著嘴問道,
  “如果像這樣寫的話,會不會激怒開膛手傑克?”
  “激怒?”
  路登搖了搖頭,
  “我只是在陳訴事實,並沒有在抹黑什麽,他沒必要因此憤怒,那是弱者和膽怯者才會做的事,他應該更像個爺們壹點。”
  路登抹黑開膛手傑克了嗎?
  如何抹黑的?
  把對方做的事重復了壹遍?
  正如路登所說,他陳訴的都是事實,開膛手傑克栽贓的理由,壹是報復,報復追查他的神邦人。
  第二,則是為了自己脫身。
  路登作為幫兇,陶德作為主犯,神邦兇手二人組……
  聽上去,多麽美妙?
  真正的開膛手傑克,則可以抽身而出,平穩落地,至少表面上是這樣。
  聽著路登先生的話,米樂陷入沈默。
  半晌後,她開口帶著幾分苦澀,
  “路登先生,如果這篇報道刊登出去,也許會激怒開膛手傑克,為了證明這上面的東西是錯的,他可能……”
  “他可能會繼續殺人。”
  路登替米樂說出了最困難的壹部分,
  “他是個連環殺人犯,殺人對他來講就像吃飯喝水壹樣,為了回擊,他會殺人,沒錯,是這樣的。”
  米樂強調道,
  “會有無辜的人為此死去!”
  路登反問道,
  “如果我和陶德先生因此而死,就不無辜了嗎?”
  米樂被堵得壹噎,帶著幾分心虛,找補式說道,
  “我們可以找別的方式證明您的清白,事情不會走到這壹步……”
  面對這套說辭,路登只是露出了壹個淺笑,壹言不發。
  仿佛在聽壹個笑話。
  只是居住了不到半個月,路登很清楚壹件事,霧都的法律就是笑話。
  尤其是,對神邦人來講。
  米樂也許認識到了這壹點,可她心底依舊存在些許幻想,不願承認這吃人的現實。
  路登和陶德背負開膛手傑克之名被絞死,冤枉嗎?
  確實冤枉。
  按照路登的做法去做,會有壹個甚至更多的妓女死去。
  這筆賬,怎麽算都讓人揪心無比。
  路登壹針見血點破了米樂心中的糾結,
  “整件事唯壹應該被指責的,是開膛手傑克。
  妳不該糾結我的自救行為,我是在合法範圍內行事,真正違法殺人的是傑克,可能被冤死的是我,人們總是喜歡苛求受害者,更喜歡寬恕兇手。
  對此可能造成的結果我很抱歉,但我不會後悔。”
  米樂嘴唇蠕動了幾下,發不出壹點聲音。
  路登先生說的每壹個字,她都理解,連通的邏輯她也能接受,但是……
  血淋淋的現實面前,她希望找到壹個雙贏的方法。
  至少,少死壹些人。
  米樂忍不住問道,
  “路登先生,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有。”
  路登拿起手邊的報紙,不再去看米樂,而是冷漠說道,
  “等著,什麽也不做,我和陶德不會因此而死。我只提醒妳壹次,如果不發這篇報道,會死更多的人。”
  至於米樂願不願意相信路登,就不是他的事了。
  米樂收起筆記,向路登行禮之後,離開了地牢。
  ……
  第三日,清晨。
  霧都治安總隊秘書處。
  壹名爵士邁著優雅的步伐走進自己的辦公室,將帽子與手杖放在壹旁,先給自己倒了壹杯蛋酒,犒勞今天的工作。
  雖然他還什麽都沒做。
  他剛坐下,正準備處理壹些文字工作,簽簽字什麽的,壹份文件就被送到了面前,
  “秘書長,這是關於開膛手傑克的案件報告,奧利弗孤兒院的院長路登·柯裏昂有重大犯案嫌疑……”
  秘書長頭也沒擡,冷冷說道,
  “奧夫秘書,我不需要知道誰有嫌疑,請告訴我誰是兇手。”
  “這……”
  奧夫秘書有些為難,
  “探長們給出的證據很牽強,開膛手傑克出現的時候,路登甚至沒有在霧都……”
  秘書長停下手中的筆,擡起頭,直勾勾看著奧夫秘書,讓對方無法躲避。
  “聽著,我不在乎過程,我只要結果,告訴我,誰是兇手。”
  奧夫頭頂不停冒著冷汗,拿著文件的手微微顫抖,哆哆嗦嗦說道,
  “他看上去像是被栽贓的,也許有人把這些東西放到他家裏……”
  秘書長粗暴地打斷了他,不滿地嚷嚷道,
  “聽著,奧夫·伊西多,我不是探長,妳也不是探長,我們沒有查過壹天的案子,我們既沒有能力也沒有資格,查案這種高貴的事也輪不到我們這些卑微的秘書來做,我們只是坐在這腐朽的破屋子裏做壹些無關緊要的文書工作罷了。
  我只需要妳回答壹個問題,誰是兇手,我可以把問題更簡化壹下。”
  秘書長如同禿鷲壹樣,盯著眼前的文件和奧夫,好似隨時會將對方吞入腹中,問出了自己的問題,
  “告訴我,路登·柯裏昂是不是兇手之壹?”
  奧夫咽了口吐沫,強撐著說道,
  “有壹位探長認為,他是幫兇,唆使者,陶德是主犯。”
  “好。”
  秘書長拿起手邊的酒杯,將蛋酒壹飲而盡,接過文件,看清楚上面的所有文字,確定壹位探長願意為這個案子賭上前途,並且自己不會因此受到任何牽連。
  秘書長拿起鵝毛筆,簽上自己的名字,冷冷說道,
  “那麽,路登·柯裏昂就是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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