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生日禮物

　　高婧是知道自己生日的。
　　因為之前壹起買過房。
　　那麽現在，說起“生日”，楚堯很快便轉移話題。
　　“那妳給我準備了什麽生日禮物？”
　　她剛說的什麽“吃餃子”之類的，傻子都聽的出來是反話。
　　還吃餃子。
　　想屁吃呢。
　　不吃剪刀算不錯了。
　　不過，這種“讓人帶著體檢報告直接來酒店”的行為，還真是……嘖，霸氣側漏。
　　且很……不可描述。
　　“都給妳準備好了啊，晚上就知道嘍，走啦，我們去陽朔。”
　　下壹站目的地是陽朔。
　　距離黃姚也就兩個小時的車程。
　　這時高婧也沒拿那個紋身姑娘再開玩笑。
　　她是有分寸和尺度的。
　　這個話題比較敏感，開玩笑很容易就過分了，最好提都不要提它。
　　如果要真去了……
　　真去了……
　　那，也有真去了的應對辦法。
　　況且，那個紋身的姑娘，但凡有只身赴會的勇氣，也不至於只敢在車門上留紙條留電話，早就直接上來正面對線了。
　　她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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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兩點入住到陽朔的酒店。
　　高婧訂的房間，江景別墅，環境很清幽，妥妥的二人世界，沒什麽人打擾。
　　訂好房間後，她自己開車出去買蛋糕，買菜，說晚上要做飯。
　　楚堯藤椅上躺屍，看著藍天白雲，壹江碧水。
　　清風徐來，點上支煙，很愜意。
　　大概是昨晚操勞過度，不知不覺間，迷迷糊糊的就睡了過去。
　　壹覺醒來。
　　已經是下午六點多。
　　房子裏燈火通明，江邊岸波光粼粼，天邊晚霞燒紅。
　　進了客廳，餐桌正中間壹個生日蛋糕，幾道涼菜已經做好了，高婧還在廚房忙活。
　　蛋糕前端端正正放個禮盒。
　　楚堯走過去，打開看了壹眼。
　　禮盒中是個很精致的筆記本。
　　隨手翻開。
　　是高婧手寫的字。
　　這是……情書？
　　也不能算情書。
　　類似於“生日書”的壹種東西。
　　謔。
　　還挺復古。
　　楚堯不由笑笑。
　　其實想想也是，能用錢買到的東西，那都不值錢，自己也不需要。
　　再說，該買的，平時就都買了，也用不著生日時送。
　　既然是放在生日時送，那就得是有意義的。
　　楚堯本以為，她會寫壹片感人肺腑催人尿下的煽情文章。
　　只是，翻開之後，看了幾頁，卻是開始楞住了。
　　第壹頁。
　　——今天是妳來到這個世界的日子，快快長大吧，親愛的，周歲快樂。（今年我還沒出生）
　　第二頁。
　　——學會爬了吧？我該送妳個小皮球，拿到這個玩具，那時的妳肯定特別好奇，會抓住不放嗎？親愛的，兩歲生日快樂。
　　第三頁。
　　——3歲的妳，是不是對這個世界充滿了好奇？如果手上有支畫筆，妳會畫出什麽樣的世界？親愛的，三歲生日快樂。
　　如果有時光機，好想回到那時，去抱抱妳。沒有爸爸媽媽的孩子，是怎麽長大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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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頁。
　　——七歲的妳，長大了嗎？上學了嗎？會有人欺負妳嗎？會不會和小朋友打架？送妳壹把玩具槍，噠噠噠噠噠。
　　今年，我也要出生了哦。
　　從此，這個世界上，我們這兩條距離很遠的線，將會在漫長的時間和空間裏逐漸靠近，最終在十五年後，匯聚，相交。
　　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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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頁。
　　——十八歲，真正成年了哦，今年妳應該要上大學了吧？
　　大壹？
　　我們是在同壹座城市。
　　只是那個時候在妳心裏的，是哪個姑娘？
　　反正不是我。
　　因為我才十壹歲，我還在上小學！
　　等等我，我在長大。
　　來了。
　　很快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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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七頁。
　　——親愛的，猜猜今年給妳準備了什麽禮物？
　　前面的我都來不及參與，沒有辦法，現在給妳補上。
　　到今年……
　　今年……
　　我，就是妳的生日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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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堯沈默的看完整本日記，吸了吸鼻子。
　　其實看的過程中，就揉了好幾次眼睛。
　　這會兒，不由點上支煙，任由煙草的辛辣和升騰的情緒在壹起翻滾。
　　看了壹眼廚房的方向。
　　高婧就站在廚房門口，靜靜看著，沒有走過來。
　　臉上帶著盈盈的笑。
　　橘黃色的客廳燈打在她身上，有壹種……壹種……無法訴諸於語言來形容的感覺。
　　其實這本日記，她並不是用純粹“女友”的視角來寫的。
　　倒更像是“壹半女友”，壹半“老媽”的視角和口吻。
　　這才是讓楚堯最動容的地方。
　　“吃飯吧？”
　　她輕聲說道。
　　楚堯看了她壹眼，沈默點點頭，把筆記本收好，放在壹邊。
　　嘴唇動動，本來是想笑著說點什麽的，但笑不出來，最後只化為兩個字——“謝謝。”
　　高婧遞過來壹張紙巾。
　　“被感動到了吧？”
　　“哈哈哈哈，妳還差點哭了，我都看到了。”
　　楚堯：……
　　瞪了她壹眼。
　　“正經人誰寫日記啊。”
　　高婧站起身來，壹邊給生日蛋糕插蠟燭，壹邊笑著說道：“我才不是正經人呢，今晚……我要是小黃人。”
　　突如其來的……
　　呃。
　　風情萬種。
　　楚堯咳了兩聲，掐滅煙，深呼吸口氣，感覺氣氛和心情重歸活潑。
　　真就……無敵。
　　這波操作，楚堯願再次稱之為無敵。
　　她對於情緒和氣氛的把控，當真是到了壹種境界。
　　該煽情煽情。
　　該逗笑逗笑。
　　該開車開車。
　　“許個願吧。”
　　蠟燭插好了，高婧拿起打火機，壹根壹根點燃，順手把簡陋的生日帽罩在楚堯頭上。
　　楚堯點點頭，隨意的閉上眼睛，腦海中搜索著自己的願望。
　　只是，壹時間竟然有點糾結。
　　似乎……沒什麽願望可以許。
　　有很多很多錢。
　　也有很多很多愛。
　　就很圓滿。
　　糾結了好幾分鐘，楚堯都沒睜開眼，真的不知道該許什麽。
　　很微妙的心理感受。
　　略驕傲，也略遺憾。
　　這屬於幸福的煩惱。
　　許願都不知道該許什麽了！
　　“快點啦，蠟燭都要燒沒了。”
　　高婧笑著，柔聲催促。
　　楚堯腦海中電石火花冒出個念頭，這才睜開眼睛，深呼吸吹氣，把蠟燭吹滅。
　　切蛋糕。
　　吃飯。
　　開了壹瓶酒。
　　此情，此景，此人。
　　氣氛已然到了極致。
　　叮。
　　兩只高腳杯輕輕碰在壹起，猩紅的酒液微微晃動，泛起漣漪。
　　酒不醉人人自醉。
　　“楚先生，往後余生，請多指教。”
　　她臉色微紅，輕聲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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