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追星少女”江小葵

　　“隨便坐啊，反正妳爸辦公室。”
　　“我給妳點餐。”
　　進了辦公室，楚堯隨口說道，打電話安排廚房做飯。
　　她在楚堯身後進門，猶豫壹下，刻意沒關房門，保持著大概四十五度角的開敞。
　　自己端端正正坐在沙發上，洗杯子，喝茶。
　　她沒關門的這個小動作，楚堯註意到了，不由暗暗贊許。
　　老江這家教，是真的不錯。
　　既落落大方。
　　又有自我保護的意識。
　　這種分寸感，雖還遠遠不到她老爹的火候，卻也打下了基礎。
　　畢竟年齡還小。
　　“對了，還不知道妳叫什麽，上高幾？”
　　楚堯坐在辦公桌後的老板椅上，隨意聊天的語氣。
　　“16歲，高三，江小葵，我爸的江，唐小星的小，向日葵的葵。”
　　她輕聲說道。
　　略顯別致的介紹。
　　很熟練。
　　應該是之前也這麽自我介紹過。
　　楚堯聽到壹個熟悉的名字——“唐小星”。
　　很快想到，是微博上那個流量藝人，之前暗舔過自己，加了微信。
　　後來他也發過幾條微信，不過自己都沒怎麽在意。
　　偶爾看見了，有心情，就回壹句，沒心情，就不回了。
　　跟男人有什麽好聊的？
　　三扁不如壹圓啊？
　　太太太惡心。
　　“唐小星？”
　　“是那個盛世美顏唐小星？”
　　“妳還追星吶？”
　　楚堯笑瞇瞇的，連續三問。
　　江小葵點頭：“是啊，其實我很少追星的，不過，他……太帥了，emmm……”
　　楚堯：……
　　忽然就有點不想聊了。
　　壹直對狂熱的飯圈少女沒什麽好感，沒想到今兒還真見到壹個活的。
　　想教育她兩句，但肯定沒啥用。
　　再者，自己憑什麽教育人家？
　　“追星還是理智壹點，適度壹點，不是說不好，但凡事過猶不及。”
　　想了想，楚堯隨口敷衍壹句，便不計劃再說這個。
　　江小葵嘻嘻壹笑。
　　“放心啦，很理智的，我又不是傻子，我們00後追星，才不像妳們80後那麽傻呢。”
　　“我是90後！”
　　楚堯幹咳壹聲，鄭重提醒。
　　“好的呢，大叔！”
　　她說。
　　楚堯看了她壹眼，搖頭笑笑，沒說話。
　　“其實呢，狂熱的只是少數，妳知道嘛，大部分粉絲，嘿嘿，至少就我知道的，我們都是很水性楊花的，哪個帥，哪個火，就追哪個。”
　　“而且，也不是真要死要活的，我不知道妳懂不懂這種感覺啊，戀與制作人玩過沒有，就像是那種……養了壹個手機寵物，哦對，就像妳們男生玩網絡遊戲養角色的感覺。”
　　“還有，很多粉絲頭子，都是為了恰飯和賺錢的，賣周邊啊，賣簽名啊，賣合照啊，打著愛豆的旗號，賺自己的錢。”
　　大概是察覺到自己“追星少女”這個身份，讓楚堯不太高興了，她興致勃勃的開口解釋，主動證明起了自己。
　　楚堯：？
　　還有這種操作？
　　現在的00後，都這麽會玩了嗎？
　　連追星都玩出了這麽多花樣。
　　年輕人不講武德，把“明星”都當工具人。
　　不過，也算是對惡劣娛樂圈環境的壹種消極對抗。
　　其實傻的不是“追星”這個行為本身，而是那些真正傻的人。
　　但凡存在身份和信息不對稱的領域，就壹定會存在“韭菜”和“狗莊。”
　　“那妳是哪種？”
　　想著這些，楚堯就這個話題，繼續和她聊了下去。
　　“我是雲養流的啊，就寫作業累了，看看他，養養眼，佛系追星。”
　　“哦，對了，還有壹部分原因，是為了交朋友啊，交現實中的朋友啊。”
　　“沒有愛豆，就像玩遊戲英雄沒有皮膚壹樣，怪沒面子的，跟人聊天都沒話題。”
　　她這個語言和邏輯能力，確是得到江振華的真傳。
　　很準確。
　　也很形象。
　　楚堯點點頭。
　　感覺自己被這個小姑娘上了壹小課。
　　課程名——以江小葵舉例，論述壹部分00後小姑娘的追星觀。
　　最近各種高強度的聊天，從每個人的思維和語言中，楚堯都看到另外壹種視角。
　　萬千種人，萬千種想法。
　　有的和自己相似。
　　有的和自己相悖。
　　不過，楚堯覺得自己現在正在培養出壹種思維，那就是開放、兼容、批判吸收。
　　人群，就是市場。
　　人群的想法，就是市場的需求。
　　要想成為壹個成功的商人，妳就要做到深刻洞悉人群，至少壹部分人群的需求。
　　能風靡市場的產品，壹定是源自於對人性的精準把控。
　　就像互聯網和硬件領域，那句被喬布斯和張小龍聯名推崇，送上神壇的名言——產品經理，是站在上帝身邊的人。
　　呵。
　　不知不覺間就思維發散，想到這些，楚堯下意識就想伸手去拿煙。
　　不過忽然想到還有小朋友在，也就硬生生忍住。
　　“說的不錯，有點啟發到我了。”
　　“給妳個獎勵吧？”
　　楚堯笑著看向她。
　　嗯？
　　“什麽獎勵？”
　　江小葵略顯疑惑，也略顯警惕的問道。
　　天底下可沒有白吃的午餐，這是老爸語錄中，排第三順位的箴言。
　　“獎勵嘛……送妳十本五年高考三年模擬，再加十本黃岡密卷，十本衡水真題，怎麽樣？”
　　楚堯說著，自己忍不住笑出聲，笑聲“猖狂”。
　　江小葵目瞪口呆。
　　感覺到壹種社會的毒打。
　　這也太狠了吧？
　　“不至於，不至於，大叔，帥哥哥，我錯了，真錯了，妳這skr狠人啊。”
　　“但凡只有五年高考三年模擬，人家就認了。”
　　“再加上黃岡和衡水，禿頭警告，禿頭警告……”
　　她看出來了，楚堯在開玩笑調侃自己，索性自嘲，當即認慫。
　　忽然就活潑起來了。
　　楚堯也是笑著，掏出手機。
　　“好，不逗妳了，說正話，我這兒有唐小星的私人微信，想不想見見？”
　　嗯？
　　哇！
　　江小葵顯然激動了壹下，將信將疑道：“真的？”
　　楚堯笑著點開微信。
　　“當然真的。”
　　“不過微信號不能給妳啊，免得影響妳學習。”
　　“最多視個頻，或者幫妳和他要個簽名照什麽的。”
　　聽到這話，江小葵頓時壹跳壹跳的到了桌前，滿眼小星星。
　　“好啊好啊，那……可以幫我要……要壹百份簽名照嗎？”
　　嗯？
　　楚堯壹楞。
　　“要這麽多幹嘛？”
　　江小葵吐吐舌頭，振振有詞道：“到手後，我拿去學校拍賣，賣給我們同學，然後二壹添作五，分妳壹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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