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纠结
(GL)我是你的谁 by 零点抵达
2025-11-7 22:49
情场失意,赌场得意。这句老话似乎说的正是一楠近期生活状况。当然,一楠不是赌而是投资,就在倪长青离开的这几天,她买入的那只股票疯狂上涨,周五卖出后,她已有2.5万元的进账。
由于准确的判断和果断的出击,一楠斩获颇丰,这让她重拾信心。暂时她并不急于找工作,就在股市里小试身手。
那天一楠关掉手机后,她就去睡觉了。第二天一睁眼,第一个念头就是,看看是否有倪长青的信息。
果然,前一天晚上,也就是一楠发过短信的两小时后,倪长青给一楠回了条短信:刚有事忙,没顾上接电话。周四晚上直播比赛。
一楠拿着手机念了两遍短信,从那两句简单地话里看不出倪长青一丝的暖意,她的不冷不热,可以回复任何一个问候她的人,但绝不是对恋人应有的语气。
一楠再次认为,“没顾上接电话”这或许又是一个不想与她继续交往的借口。一楠决定不再主动联系倪长青。
一直到周四晚上,她还是忍不住打开电视机,观看京剧大奖赛青衣组的决赛。
因为青衣组的参赛演员是最多的,分为两组两天进行。周三已经进行了一场比赛,今晚上比赛结束后就能决出高下。
在十位参赛演员中,一楠认为倪长青最漂亮,她的年龄也是最大的。这两点都不是倪长青的优势。青衣演员不同于花旦,不应该太漂亮太妩媚,更注重的是端庄沉稳,文雅娴静。
与那些二十几岁,甚至是十□岁的年轻演员竞争,一楠担心倪长青处于劣势,她更害怕自己的“醉行”影响了倪长青的情绪。
所以一楠看着电视直播时那个紧张,她干脆拿个沙发垫坐到了地板上,双手托腮直愣愣地盯着屏幕,心里在默记着演员的比赛成绩。
尤其是当比赛的演员中有六位是唱了同一出戏时,一楠听晕了头,也没搞明白谁高谁低。等倪长青出场时,一楠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她紧张地大气不敢出。
倪长青唱的是最近几天在家常唱的《春闺怨》,一楠认为她唱腔委婉表演细腻,比前面那些演员唱得都好。
在忐忑不安中等待分数的一楠,盯着屏幕上的倪长青,你一定能得奖,不然那些评委都是猪。
评委给出的分让一楠欢欣鼓舞,倪长青的分数排在第四名,如果后面两位没能超过她,倪长青就能获得金奖。
当最终结果公布时,一楠激动地从地板上爬起,倪长青获得了金奖。一楠拿着手机就想给倪长青打电话,可想想此时她还站在现场,于是就发过去一条祝贺短信。
不管接下来她们的关系怎样,一楠是由衷地为倪长青高兴。她辛苦的付出终于有了回报。
一个小时后,一楠收到倪长青发过来的短信:明天下午一点半的飞机。
这个简短的信息,让一楠仿佛看到了紧闭的房门透出的一丝光亮。她迫不及待地等待周五。
去机场的路上,她买了束鲜花。一楠想好了,等倪长青回来自己一定得好好哄哄她。就用她当小散赚到的第一笔钱,带她去高档的酒店吃饭,周六带她去买衣服。
终于见到了倪长青,一楠根本就没有机会与她说话。
倪长青是本市第一位京剧电视大奖赛金奖的获得者,文化局和京剧团的领导和同事都去机场迎接她,还有些戏迷们竟在出口处拉了一个横幅,欢迎倪长青载誉而归。
一大堆人围着笑意盈盈的倪长青,不知是谁还送上了鲜花。一楠只能是站在远处看着她。倪长青并没有往一楠这里看。一楠觉得她知道自己等着她。
等一群人往机场外走时,倪长青终于走到一楠身边,“你来了?”她的声音没有刚才的兴高采烈,语气淡淡的。
“祝贺你。”一楠说得也很客套,她把鲜花送给倪长青时,她没接,反倒把她自己怀里抱着的花都放到一楠手里,让她拿着。
出了机场,倪长青径直坐进来接她的汽车里,一楠打了个车跟在后面。等回到京剧团,倪长青嘱咐同事帮一楠把她的行李拿到楼上房间里,自己则被同事们簇拥着去了办公室。
一楠在房间里局促不安地等着倪长青的同时,还不忘事先烧好开水。她从倪长青一会儿冷淡,一会儿又主动联系她模棱两可的态度中,揣摩不出个结果。
倪长青回来了,一楠听到她在走廊上正和什么人开心地说话。看来她的心情不错。一楠从沙发上站起来,门一开,倪长青见到她的瞬间脸色就变了,原本微笑的脸一下子就变得没有了任何表情。
一楠笑着刚想迎上去,她顿时就被倪长青的冷淡冻住,她翘起的嘴角也慢慢耷拉下来。
“回来了?”一楠没话找话,自己都觉得挺大一个人,这样真没意思。
“恩,终于回家啦。好累。”倪长青不知道是在和一楠说,还是在自言自语,她坐到沙发上,“你坐吧,我喘口气就烧水。”
一楠忙把暖瓶提到桌子上,“我刚烧好水,你想喝茶我来沏。”一楠说着话偷偷瞟了眼倪长青,倪长青也正在看她,两个人的目光相交的瞬间,倪长青刷地一下把视线移开。
一楠把茶杯送到倪长青手里时,倪长青说,“我在北京买了些茶叶,你走的时候记着拿两盒茶。”
这算不算是个利好消息,一楠低头喝了口茶,“晚上一起出去吃饭吧,为你庆祝。”她抬起头期盼着倪长青的同意。
“今晚上不能,我马上得走,文化局的领导要一起吃饭。”倪长青没有看她,她拿出手机丢在沙发上,“这个破手机,不是一会儿没信号,就是接起来没声音。耽误了好些事。”
倪长青说的被耽误的事,是不是也包括她们之间的联系。一楠趁势说,“那就买一部新的,我刚在股市里赚点钱。”
“是吗,这么快就赚到钱,那你正好有了生活费。手机凑合着用吧,不用买新的。”倪长青站起身,“你先走吧,我换了衣服也要出去。”
倪长青下了逐客令,一楠只好悻悻地离开。
第二天上午,一楠就跑到专卖店买了部iPhone。她又特意到礼品店用彩色纸把手机盒包装了下,算是送给倪长青的礼物。
“送我的礼物,是什么啊?”倪长青似笑非笑地问,她拆开包装纸,等她看到里面的手机时,她歪着头瞥了眼一楠,“苹果手机,我见过同事的,好像很贵。我不能要。”她把手机放了回去。
“我都买了,你就用吧。”一楠用近似于恳求的声音说。
“我同事正好有部旧手机,我拿来用了。”倪长青摇摇头,“我们只是朋友,我不能接受你这么贵重的礼物。”
倪长青这是在宣布她们关系的刑期,死刑缓期执行。从爱人到朋友,这样的巨大差距,忽地一下就把倪长青拉到一楠触不可及的地方。
一楠没言语,盯着倪长青冷笑出了声。你为什么不直接说,我只是个普通朋友呢,直接毙了我倒痛快了,省的来这里受你的冷言冷语。
倪长青许是觉得话说的重了,她拿着手机包装盒走到一楠身边,“对不起,我刚才说错话了,你别往心里去。”她把手机盒塞到一楠怀里,“可这个我真的不想要。我用旧的就行。”
一楠有心想拿起手机摔在地上,然后走人,永不再来。可倪长青眼中的歉意和哀怨让她窜起的火又一下子熄灭。她叹口气问道,“那中午能一起吃饭吗?”
倪长青无奈地摇头,“真的很抱歉,今天中午同事们要聚会,你知道他们对我的帮助,我不能拒绝。”
这又是一个正当合理的借口。一楠拿起手机往外走,心说,对谁都不能推脱,偏就可以拒绝我。
就听倪长青在背后说,“哎,你的茶,等我的电话。”一楠没回应咣地一声把门关上。
一抬头,对面走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一身运动服,短发,两撇八字眉,微胖,中等个。这个女人好像在哪里见过。
一楠和她擦肩而过时,脑子里快速回想着在这个楼里见过的人。她不是这个楼里的。那个女人也在打量着一楠。等一楠走到楼梯口时,她回头又瞟了一眼,那女人正要推开倪长青的门,她也正看向一楠。
一楠走下楼,她突然心一惊脚步就停住了,这个女人是倪长青的前任女友赵安琪。没错,倪长青的影集里面有很多与这个女人的合影。
她来干什么?一楠有心回去看看,可一想到倪长青已经把她们的关系下调了一个档次,她也许没有资格去干涉她们。
回家后,一楠就一直坐在电脑前看股票,可脑子里却假象着倪长青同赵安琪在一起的种种场景。到了下午,被自己的假象折磨得心烦气躁的一楠忍不住给倪长青去了电话,可还是无人接听。
傍晚的时候,一楠换好衣服出去吃饭,可到了街上她不自觉地就往京剧团方向走。走进京剧团的那条街,一楠又犹豫,自己这是要去干嘛,就是证实了倪长青和赵安琪在一起又能怎样?倪长青现在有权利和任何一个她喜欢的人在一起,与自己一毛钱的关系也没有。
这样想着一楠就折转回去,找个干净的小饭店解决了晚饭,一个人灰溜溜回家。
一直等到晚上10点半,倪长青才打来电话。她告诉一楠,明天她和剧团的同事一起下乡演出,估计最少要走十天左右。
一楠无精打采地听着,没有说话。倪长青作为剧团的副团长,应该能提前知道下乡演出。可为什么要到临走的前一晚上才告诉自己。显而易见,这又是一个借口。
“怎么不说话?你是不是不高兴?”倪长青感觉到了一楠的不悦忙解释,“这次送戏下乡的活动我也是今天上午才知道,是我们的业务副团长临时联系好的。”
“哦。”一楠还是不想说话,“那你就去吧。”
“你,哎,还生我的气啊?”听声音倪长青有点急,“我上午说错了话,我现在正式向你道歉,对不起,行不行?”
恩,这还差不多。一楠心头几天来压抑的阴霾在倪长青温柔的话语中渐渐晴朗。“那你说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她需要倪长青的定心丸。
“当然是恋人关系。”倪长青责怪道,“你就是头猪,咬住就不放。”
嘿嘿,一楠心说,你不是猪,我说了醉话你不也咬住不放?她还想问问赵安琪是咋回事,可没好意思张口。“那我明早给你送早饭。”
“不用了,明天一大早就走。”倪长青迟疑下说,“你是不是遇见了赵安琪心里不痛快?她现在是我们的代理业务副团长,下乡演出就是她联系的,上午来找我是谈工作。”
倪长青停下来,一楠还是不吭气,她就又接着说道:“我要是知道她来,就不会让你走,省的你猜疑。好了早点休息吧,别瞎想了。等我回来,我们找个时间好好聊聊,把你那满脑袋的胡思乱想统统讲出来,别委屈了你。”
挂了电话,一楠拿着手机回想着倪长青刚才的话,想着想着她就笑了,她又看到了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