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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美丽的青春 by 如水莲子

2018-5-28 19:32

第十六章:兄妹绝情
  那天早上,泉到报社上班,他走进报社。一个人走到他面前,拿出一封信交给他,他接过信,也没有说什么,他知道是稿子,于是他走到办公桌前坐下,剪开信封,抽出信看着。一看着那封信,他惊呆了,看完信,他的眉头皱了起来。原来,那是一封揭露代主任与日寇勾结的信。
  他放下信,沉思着。
  回家时,泉坐在车上,看着窗外,沉思着。在他的脑海中,不断闪现一些画面,他想起了许多事情,又想起他们逃难路上遇到的悲惨之事,想起北平街头看到的被日寇飞机炸死的平民,想起母亲和一船人被炸死的情景,湖水被鲜血染红,湖上没有被炸死的人挣扎着,惨叫着,沉入湖底。也想起了耿大伯的死。
  一种激愤让他坐不住了,他很想再次回到报社,把那篇文章发了,可想到监狱生活他就有些害怕,那段时间他不知怎么熬过的,平心而论,他不再想进去受苦了,他又想到毅和小龙,更是为难,他很痛苦,不知应该怎么办。
  泉回到家中,茶饭不思,坐在一边沉思。
  毅回到家,看他那样,以为他又在想冰儿,便走过去问他,“想冰儿了?”
  泉摇摇头。
  “那是在想冰凝吗?”毅又问。
  泉摇摇头,又郑重地问:“毅,你我是不是好兄弟。”
  毅很奇怪,“你怎么又问起这个问题了。”
  “如果我的行为连累了你,你会怪我吗?”
  “你想做什么?”毅看见泉郑重的表情,有些疑虑,便问到。
  泉掏出信给毅看。
  毅看完信也很愤怒,“真无耻,其实,在你们还没有来上海之前,姓代的就派人去东京,与日本人有勾结,只是那时他是打着做生意的旗号。”
  “你是怎么知道的。”
  “姓代的找过我的舅舅。我在别的方面不佩服舅舅,但这一点我还是佩服他的,他拒绝了。你打算怎么办?是想发这篇文章?”
  “是的。我不能让真相被埋没,不想让这汉奸逍遥法外。”
  毅问他:“你想过后果吗?”
  泉下了决心,“大不了再进去。”
  毅告诉泉,“也许姓代的不让你进去,而是把你装进麻袋。过去有位记者在报上揭露他的走私军火,被他查出来了,他叫人把那记者装了麻袋。那时,他还不是主任。”
  “那,你说怎么办。”
  毅说:“发当然要发,可不能在你们的报纸上发,到别处发去。”
  “别处,找谁?他们能发吗?文章上面又没有我的名字。”
  “因为冰凝的事,他对你已经恨之入骨,见到这文章肯定对你不利的。还是找一家英美报纸去发文章吧,奇怪,作者对这些事怎么了解得如此清楚,而且,你们的报纸又不是大报,他为什么不找《申报》呢?”
  “这是投稿者的自由,也许他觉得《申报》考虑得多吧。”泉也没有多想。
  毅将文章寄给了一家英国报纸,很快那家报纸就把文章发出来了,引起了轰动,泉也转载了那篇文章,许多国内的报纸也纷纷转载了那篇文章,影响很大,街头苍尾,人们在争相传阅着报纸。那段时间,那份报纸空前好卖,其他报纸也纷纷转载文章。一时间,关于代主任投靠日本人的消息闹得人尽皆知,使得他焦头烂额,又要应付那些记者,又得让人追查文章,每天出门都有不少记者围着他抢新闻,他一概不回答。
  代主任让人追查写文章的人的线索,可那文章是登在一家英国报纸上的,作者又用的化名,根本无法查出,知道《上海大时报》也登了那文章,他有些怀疑是泉干的,他找到冰凝,发现冰凝也在看报,只好警告冰凝,让她的哥哥小心点,别趟这浑水,要不,脑袋掉了还不知怎么回事。
  于是,他派人查封了几家没有什么后台的报纸,将登有那篇文章的报纸全部查封,还将《大上海时报》的社长和主编找去问话,那两人将责任推到泉身上,可泉也只是转载文章而已,碍着冰凝的面子,他也不好为难泉,还让社长不要因此开除泉,泉也保住了饭碗。代主任找了几家大报,召开记者招待会,并让报社发表他的声明,总算把事情摆平。
  冰儿也看到了那篇文章,发现是登在一家英国报纸上,便很生气,说“我看错了人,我以为他是一位勇士,结果是一名懦夫。”
  老耿才知道冰儿把文章寄给了泉,还想试一试泉是不是懦夫,批评了她。“冰儿,你怎么能这样,上海文化界的白色恐怖很严重,泉子还不是我们的人,你只凭感情用事,很容易给我们的工作造成麻烦。”
  “耿大哥,我错了,我就是想试一试他是不是懦夫。”
  “泉子不是懦夫,如果他是懦夫,也许就把文章交给主编甚至给新闻审查署了,更有可能为了自保,把文章毁了,可他没有那样做,现在文章见报,这正是我们所希望的。”老耿敬佩地说,他没想到泉还真不错,如果泉在《大上海时报》上发这篇文章,可能文章还没有见报就被查封了,泉自然吃官司,而一场血雨腥风也很快降临,这也是他们考虑过的,才让冰儿把文章寄到国外和香港。可谁知,冰儿把这文章当成试金石,来试验泉是不是勇士,差点坏了大事。
  “可他们的报纸还发表了姓代的的声明呀。”冰儿说。
  “不但他们报纸上发了,其他报纸也发了姓代的的声明,可那又有什么,欲盖弥张,现在更多的人都认清了姓代的的嘴脸,这更是对我们有利的呀。”
  冰儿明白了,“耿大哥,你说得对,我以后做事要多动脑子,不能感情用事。”
  老耿又问:“泉子后来找过你吗?”
  “他再也没有找过我,我想,他对我失望了。”
  “泉子是一个好青年,他和你也是很适合的。”
  冰儿不好意思的打断了他的话,“说什么呀,耿大哥,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再说,怎么也要找一个志同道合的伴侣呀,不过她没有说出来。耿大哥又对冰儿暗示了爱情,冰儿犹豫了,面对两位兄长一般的男子,她不知如何选择,老耿知道她心中还有泉,便不再说什么,让冰儿去大上海歌舞厅要小心。
  泉看到了他们报社为代主任发的声明,很是生气,他拿出当天的报纸。走进报社办公室,社长正在办公。
  “社长,这是怎么回事?”
  社长没有回答他,反而批评他,“小伙子,你太幼稚了,连那样的文章都敢转发,他有证据吗?说代主任与日本人有勾结,有证据吗?你呀,做事要考虑后果。你惹的麻烦主编已经扛了,你呢?有人打过招呼报社也就不再追究。好了,你下去吧,好好工作,我是很看好你的,你很有能力,就是有些幼稚。”
  泉不再说什么,默默走出办公室。
  回到家,吃饭时,他向毅说起这件事,并打算辞职。
  “辞职,为什么呢?你在报社干得好好的,没有必要因为代主任的帮忙就要辞职。”毅很不解地问到。
  “我在报社连一篇揭露汉奸卖国贼的文章都不敢发,还要为汉奸登所谓的声明,为他说好话,简直让人受不了,这和给日本人演奏曲子又有什么两样呢?我宁可不当编辑,到中小学当教员都比这样好,至少可以不去发那些为汉奸歌功颂德的文章呀。还有,和成人打交道太累了,人际关系很复杂,和孩子们打交道要单纯多了。”
  毅也只好支持他,因为他们是兄弟,“既然你一定要辞职做小学教员,我也支持你,不过,现在中小学都在放假呀,你也只有等到开学才能去应聘。”毅说。
  “这道也是,那我就在报社干吧。”
  “你既然在报社干得不开心,就不去了,呆在家,反正有我呀。”
  “说什么呀,我怎么能吃朋友的闲饭呢?”
  “我看你还是去乐团弹钢琴吧,毕竟教中小学,太屈才了,现在的你可不像当初刚来上海的你了。”
  “也好,我明天去试试。”
  泉去考大上海乐团,现在的他当然不同于当初他刚到大上海时候了,他的名气很响亮,尤其是他在大上海一举成名,更让乐团团长后悔,当初怎么就拒绝了这样一个很优秀的钢琴家呢。所以,这次,泉一到来,他没有让泉弹钢琴,直接就欢迎泉来上班。
  “怎么,不考试了?”
  “有什么考的,我不是没有听过你弹琴。”
  “可是,我准备了啊。”
  “那有什么,你放心,考试是针对别人的。”
  他让泉回家等候通知,因为招人要通过乐团董事会,不过,他让泉放心,老板也知道他,所以老板也会投赞同票的,董事会更不会有什么问题。
  泉只好离开乐团,回家等候,他想,可能进乐团希望渺茫了,要是进不了,他只得想其他办法找工作了。
  那天晚上,冰儿走进大上海歌舞厅,找了一个安静的位置坐下。侍者走过来问她要什么,冰儿说一杯咖啡。
  侍者点头离去,一会儿,侍者过来告诉她:“妮娜小姐想见你。”
  冰儿问:“妮娜是谁?”
  侍者很奇怪地问:“小姐连大上海当红的歌星妮娜小姐都不认识么?”
  “我为什么要认识这位当红歌星呢?”
  侍者说:“妮娜小姐是代主任的人,现在好多人都在巴结她,那些达官贵人一直想见她,可她就是不见。可是却想见冰儿小姐。”
  “那我到想见见她了。”冰儿想了想,决定去见这位小姐,她有些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于是,跟着侍者走进一个包厢。
  冰儿走进包厢,见冰凝坐在沙发上,她愣住了,没有想到冰凝在这里。很是吃惊地问:“是你?冰凝?”
  “是我,没有想到吧,冰儿小姐。”冰凝笑了笑。
  冰儿问:“你怎么在这里?”
  冰凝抽着一枝香烟,吐了一个烟圈,“真奇怪,我是大上海歌舞厅的歌女,不在这儿又会在哪儿?你呢?你怎么会在这里。”
  冰儿一下镇静了,说:“我约了一个朋友。”
  “朋友,你不是已经结婚了么?还约朋友,不怕你的先生吃醋?”冰凝问。
  “这有什么?他们男人都整天花天酒地,三妻四妾的,我们交几个朋友又怎么啦,不过,妮娜小姐想错了,我约的是一位太太,不是其他朋友。”说完,冰儿压低声音,拉着冰凝的手,“告诉我,你怎么当上歌女了,你哥知道吗?你为什么会跟警备司令在一起。当初我听他们说,还不相信,可没有想到你真的会这样。”
  冰凝笑着说:“冰儿小姐离开上海太久了,对于好多发生的事情都很陌生吧,你问我这么多为什么?让我招架不住了。我到想问你,你为什么会嫁给一个富商。”
  “我是生活所迫。”冰儿镇静地说。
  “我也是生活所迫呀。不过,看来,冰儿小姐的婚姻并不幸福呀。”冰凝说着,眼睛看着冰儿,那眼光很高傲,也很尖锐。
  “谁说的,我很幸福。”冰儿冷冷地说。
  “不能嫁给自己心爱的男人,能幸福么?”冰凝直问到。
  “心爱的男人,我丈夫就是我最心爱的男人呀。”冰儿说。
  “可你知道,有一个人,他一直爱着你的,爱得那么深。而你也是非常爱他的。”冰凝说。
  “是谁呀?我怎么不知道呢?”冰儿淡淡地说着。
  “别装了,你不会忘记他的,你们两一同拍摄许多爱情电影,也产生了很深的感情,你在医院与他告别时,你给了他一个吻。你离开他后,他一直在等你,在梦中都喊着你的名字。”
  冰凝有些激动,其实,她早就知道冰儿回来了,那天晚上冰儿在歌舞厅,泉来找她,冰凝都看到了,她不明白冰儿为什么不理泉,不知道他们之间出现了什么,她也知道冰儿与警备司令跳舞的事,她更加痛苦,她不希望冰儿会变成这样,因此,她见冰儿来了,专门让侍者请冰儿进包厢,与冰儿谈谈。她已经失去了爱情,不愿意哥哥也失去自己的爱情。
  “你说的就是你哥呀,我说你们兄妹是不是太笨了,那是拍电影呀,拍过了就算了,要是当真,那我的爱人不是数不清了?我算什么呀。”冰儿笑了笑。
  “你说你和我哥只是拍戏?”冰凝问。
  “这还有假,我从不会在拍戏中掺进自己的感情,那样好累,你哥怎么就不能洒脱呢?”冰儿冷冷地说。
  “你在骗我,对不对,冰儿姐姐,你和我哥哥是真心相爱的,对不对。”冰凝再也无法端起贵夫人的架子,她开始求冰儿。
  “行了,你这个人怎么,我告诉你,我从来没有爱过你哥哥,他是自做多情。我为什么要爱他呢?”冰儿站起来,想走出去。
  “你伤害他了。”冰凝痛苦地说。
  “伤害他的是你,你做了歌女,又成了警备司令的妻子,你是他的亲妹妹呀,对不起,我还有事,我走了。”冰儿离开包厢。
  冰儿并不知道,他们的联络员张松被捕后忍受不住酷刑,招供了,警备司令立刻派人来抓他们,老耿当时正在家里,听到街上警笛声,很快看见警车向他们家的方向开来,老耿立即烧掉文件,放上危险暗号,一盆红玫瑰花,然后下了楼。
  “先生,要出去呀?”
  “嗯,待会儿我太太回来,让她到张律师那里找我。”
  “为什么要她到那儿找您呢?”
  “你问那么多干吗?”
  说着,老耿打开门,却发现一把手枪对准了他,一群特务冲进来。房东吓得发抖。
  特务将老耿押回房间,他们一边搜查一边审问老耿,“你太太呢?”
  “找她干吗?”
  “我们找她当然有我们的事。说,她在哪儿?”
  “不知道,她现在变野了,每天晚上不知去哪儿混,我也难得管她。”老耿淡淡地说。
  “你太太去哪儿,你会不知道?老兄,别瞒我们了,你的人把什么都交待了,你和你太太都是共产党。你太太去接头了,是不是?”
  “笑话,我和我太太是共产党,老兄,这玩笑别乱开,这会吃官司的。”
  “知道要吃官司你还干?”
  “我们干了什么,你拿证据来。至于我太太,我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反正她不是安份的女人,我正等待她回来见律师呢。”
  “见律师,有你见律师的时候,不过,不是你们之间的破事。”他转脸问房东,“你见过这两口子吵架吗?”
  “没有,从来没有。”
  “自己的太太每天晚上出去找男人,做丈夫的不吃醋,不吵闹,这谁信呀。”
  “我们之间吵架干吗要别人知道,自己的太太和别的男人混,这事传出动好听么?”
  “你别死硬了,让我来告诉你,你太太过去是电影明星,又是共产党,你也是,你们根本没有结婚,你太太天天晚上出去弄情报,你也在搞军火。这些我们都知道了。”
  “知道了你还问什么。”
  “我们还有不知道的,要你告诉我们。你不告诉我们你太太去了哪里也没有什么,我们等着。”
  他的目光在房内转着,看到窗前的那盆红玫瑰,便叫手下端过来,手下走到窗边去端,老耿想去夺,却被人紧紧的按着,无法动弹,只好眼睁睁地看着那盆花被端下来。
  “这盆花还很漂亮,这是暗号吧,这暗号可不高明呀。”特务让手下带走老耿,老耿知道出了叛徒,他并不害怕,只是担心冰儿会突然闯回来。
  冰儿放弃了在歌舞厅,到另一个接头点,可是没有见到接头的人,她想一定出什么事了,想回家,却发现有人跟踪,冰儿立刻闪进一个小巷。冰儿敲开一扇门。一位妇女迎出来。冰儿走进去。一会儿,冰儿出门,她已经打扮成纺织厂的工人模样。
  冰儿走到他们家里弄边,李大嫂拉住了她,李大嫂知道出事了,专门在这里等她,并将她带到李医生的私人诊所,两人警惕地望了望四周,轻轻敲门。李医生走出来,两人对了暗号,李医生让她进去,冰儿跟李医生进诊所。
  “我见到了冰凝,她约我进了包厢,我根本不知道冰凝成了姓代的夫人,后来,我到接头点去接头,来人没有出现,我却发现有人跟踪。”冰儿说。
  “你们的联络员张松叛变了,老耿也被捕,组织上决定让你离开上海。”
  “什么,耿大哥被捕了,我不走,我想留在上海营救耿大哥。”
  “不行,你的处境很危险,因为代主任怀疑稿子是你写的,你又和冰凝接触了,还有,你们的联络员张松的叛变,所以,你现在很危险。所以,你必须走。”
  “好吧。”冰儿只好跟着李嫂再次离开上海。她跟着李嫂走进车站。望着上海市区的方向。默默地说:“泉哥,我走了,好好保重。”冰儿走向火车。
  冰儿再次回头,望着大上海。她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回到大上海,再次与泉相见。
  泉到报社辞职了,社长很意外,也希望他留下,泉记住毅的话,没有说关于声明的事,只是说他本来是学钢琴的,还是想做一个钢琴家,因此,想去乐团应聘。社长答应了他的辞职请求,他也觉得泉太冲动了,总会给报社惹麻烦,到乐团去弹钢琴还好些,免得又遇到那些事。
  泉终于再度考上上海远东爱乐乐团,团长对他也很满意,再说,现在的泉是大明星,他也不管泉有没有上海户口了。
  代主任怀疑到了冰儿,他觉得那些事情泉是不知道的,也写不出那样的文章,而冰儿和他跳过舞,听说冰儿与许多官员都跳过舞,更加怀疑冰儿了,恰好,他的手下抓了一个叫张松的共产党联络员,那人招架不住,很快招了,他便叫人到冰儿的家去抓冰儿,可是只抓住了姓耿的男人,而冰儿却漏网了。
  他又听到大上海歌舞厅的人说冰凝找过冰儿,立刻把冰凝找来问,他没有问冰凝与冰儿说了什么,而是问冰凝,“你哥知道冰儿回上海过吗?”
  “我不知道哥哥的事,我好久没有见过他了。”
  代主任又问冰凝,“你哥是不是还爱着冰儿。”
  冰凝很生气,“你是不是又要打冰儿的主意,我知道,你和她跳过舞。”
  “跳一下舞又怎么啦?你真是。”
  “那你问她干什么?”
  代主任说:“你告诉你哥哥,让他去找冰儿,只要找到冰儿,他会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我们会成全这上海滩的一对金童玉女的。”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冰凝不知道代主任为什么要这样做,她也不知道,那天她把冰儿叫到自己的包厢去谈话也客观地掩护了冰儿,因为特务们正在跟踪冰儿,却见她和代主任的情人在一起,等这边套出张松的口供,而冰儿已经离开歌舞厅,然后坐火车离开上海了。
  代主任没有告诉冰凝,冰儿是共产党,“我知道你哥很恨我抢了你,我也希望能为你哥做点好事,弥补自己过去对不起他的地方,我要给他们两人举办一场豪华的婚礼。”
  泉没有想到,他的工作很顺利,乐团果然给他打电话,让他来上班。其实,对于录取他,还真让老板犹豫了,怕他通共嫌疑给乐团造成麻烦,还是毅亲自找到老板为泉做解释,而且乐团有他舅舅的股份,所以,老板也放心录取了泉。
  虽然泉找到了工作,但他却依然忧心,他为了妹妹,妹妹是代主任的女人,现在还是大上海歌舞厅的歌舞皇后,他不希望妹妹在这泥潭里越陷越深,父亲临死前嘱咐他要好好保护妹妹,要引导她走正道。
  他想,他应该负起长兄的责任了。于是,他决定到歌舞厅去劝说妹妹,让她认清代主任的真面目。不要做花瓶,充当上海当局给市民制造歌舞升平的工具。
  他很痛恨现在的上海,前方战士在浴血奋战,后方却歌舞升平,还选什么歌舞皇后,真让人气愤。
  毅自从在那里最后见到冰凝后,再也不想进那歌舞厅了,他不想去那伤心的地方。不过,为了泉,他决定去那里,好陪一下泉。可是泉却不让他去,因为毅与冰凝恋爱过,代主任是不会放过毅的,他会再次伤害毅的,而他是冰凝的哥哥,代主任会看到冰凝的面子,不会伤害他的。
  毅同意了,他到不怕伤害,只是如果他去了,代主任会对冰凝不利的。只是他担心泉,怕泉忍不住与代主任发生冲突,他要泉要小心,千万不要和那人发生冲突,要保护自己。泉答应了,小龙要陪他去,他也拒绝了,他觉得那些场合小孩子去不好。他让大家放心。
  泉坐电车赶到大上海歌舞厅,这里比过去更加热闹,霓虹闪烁,把歌舞厅装点得很漂亮。冰凝的巨幅照片挂在橱窗内,她穿着入时,举止轻浮,很妖冶,她模仿美国女明星做着媚态。泉转过脸,不想看冰凝的照片。他走到门口,买了一张票进门。
  大厅里灯光溢彩,富丽堂煌,弦歌不断,男人喝酒行令声,女人的浪笑声,女人和男人打情骂俏声使厅内很喧闹。泉找了一个靠边的位子坐下。侍者过来问他要点什么,他不要,侍者退下。
  一个舞女走过来,搂住泉说:“先生,陪我喝一杯。”
  泉推开那舞女,说:“我没兴趣。”
  舞女一看惊奇地说:“哟,这不是冰凝小姐,哦,不,是妮娜小姐的哥哥吗?还是大明星呀,怎么,也来参加大上海歌舞皇后的颁奖典礼呀,这是应该的,当哥哥的应该为妹妹捧场呀。”
  “小姐,我想安静地坐一下,你到别处去吧。”泉不耐烦地说着。
  舞女站起来,摇摆着走开了,她又去找另一个男人,开始打情骂俏。
  一个刺耳的女人浪笑声出现了,笑声很夸张,让泉不由自主的向笑声出现的方向看过去。泉惊呆了,只见冰凝挽着代主任的胳膊走出来的,脸上流露出得意的神情。一些人与冰凝打招呼,她也与他们打招呼。泉转过脸,不再看冰凝,他实在无法忍受冰凝的变化。
  冰凝到了台上,记者们举着照像机给她拍照,镁光灯不停地闪烁着。冰凝不断向台下的观众抛媚眼。台下的观众喊着她的名字,向她挥舞着花。
  一个小女孩走上台,向她献花。冰凝接过花,拥抱了一下小女孩。
  一位很有派头的男人走出来宣布:“经过上海各资深评委的评判,1939年度上海歌舞皇后是。”男人不说话,看着冰凝。场内观众屏住呼吸。一些歌舞女郎做出紧张的样子。男人说着:“冰凝小姐。”
  场内开始热闹起来。冰凝叫起来。自然,为歌舞皇后颁奖的是上海市赵市长。一男人走上台,从礼仪小姐手里接过金杯,颁给冰凝,并吻了冰凝的额头。冰凝笑着接过奖杯,向大家打招呼。
  冰凝嗲声嗲气地说:“谢谢,谢谢赵市长,谢谢评委,谢谢大家,谢谢我的老板。”
  台下,泉冷漠地看着这一切。
  颁奖后,晚会开始了,冰凝又边跳边唱一首流行歌曲。还跳了一段拉丁舞蹈。她那夸张的笑和喜悦的表情让晚会掀起高潮,为她献花的不少。泉却痛苦地望着妹妹。他的眼前闪现出冰凝过去纯真的模样。她那单纯美丽而坚定的目光。
  而现实地冰凝却已经变了,再也找不到过去的影子,她是那样娇艳,那样性感,醉眼迷蒙。她扭动着胯跳着,很轻浮放荡,让泉的心深深的痛了起来,他没有想到冰凝会有这样大的变化,她似乎很满足这样的生活。
  乐队奏起《何日君在来》音乐,冰凝用很哆的声音唱起来:“好花不长开,好景不长在,今宵离别后,何日君再来。”
  冰凝走下台来,端着一杯酒,走到各个来宾桌子前,边唱歌边与客人干杯。凝唱着走到了泉的身边,但泉背对着她。冰凝唱到,“来来来,请陪我干了这一杯吧。”手也伸过来挽住泉。
  泉转过头,兄妹俩目光相对。泉挣开她的手。冰凝也愣住了。冰凝很快镇静下来,她继续唱着。她离开泉,却被泉抓住手。“我要和你谈谈。”冰凝不耐烦地说:“我正忙着。”便从泉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
  冰凝唱完歌曲,泉走过去,拥住冰凝说:“对不起,我要和这位小姐谈谈。”众宾客很吃惊。冰凝对宾客说:“这是我哥哥,我们好久没有见面了,请给我十分钟。”说着,她不等大家表态,就带着泉进旁边的包厢。代主任见了也没有说什么,点头同意了。
  歌舞厅老板见状,只好让另一个歌女上场,乐队又奏起一首曲子。
  包厢内,兄妹俩对坐着,谁也没有说话。“你怎么不说话?要知道,我只有十分钟啊。”冰凝问。
  “妹妹,你现在似乎对这样的生活很喜欢呀。”泉不知怎么说好。
  “喜欢又怎么,不喜欢又怎么?”冰凝看着自己的手指头,冷淡地说。
  “你记得吗?你背过的那首诗,‘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
  泉的话还没有说完,冰凝抢白起来:“哥,你少说这些大道理,人要生存,要过好日子,这错了吗?难道你希望我们回到过去?住在一间小小的阁楼里,我睡床,你睡地上。”
  “我当然不希望那样,我也希望你过上好日子,所以我才那样拼命的干活。”泉辩解到。
  “是啊,要不是你拼命干活,累得住院,我能当歌女吗?我现在是医学院的学生,那多清纯呀。”冰凝讥讽地说。
  “你恨我。”泉有些痛心。
  “我没有恨你,你是我哥哥,我怎么恨你呢?我只是说事实。”冰凝很平静。
  “事实是什么?”泉问。
  “是你把我推到歌舞厅的,也是你把我推向姓代的怀抱的。”
  “你?”泉很生气,他觉得妹妹简直是不可理喻。
  “不是吗?要不是你拍了一部什么电影,警察局怎么会抓你呢?没有人抓你,我也不会为了救你去找姓代的了,也不会成为他的人了。”冰凝说。
  “你还是把这一切归在我身上。其实,你是知道的,姓代的让警察局抓我就是为了打你的主意。”泉说着。
  “抓你是为了打我的主意,这可能吗?你是我哥呀,他干吗不去抓毅呢?是我和毅在恋爱呀。”
  “他知道我们兄妹感情深,我出事了,你一定会救我的。结果,你真的就去找他了,还听他的谎话,说我出卖了你,要把你嫁给警察局长。你因此而恨我。”
  “哥,过去的事,我们不提了,好吗?”冰凝岔开话题。
  “我提这事,不是想记恨你,而是让你看清你跟了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呀。”
  “毅是好男人,可他保护不了我。你和你的朋友不能保护我,才让我现在这样的,不过我不恨你们,要不是这样,我也享受不到现在这样的生活。歌舞皇后,许多女人一辈子也做不到这份呀,我现在的生活是我从前没有过的生活。”冰凝冷冷地说。
  “可你就不想想他是什么样的人吗?”泉拿出报纸给冰凝。
  冰凝没有接报纸,只是看了一眼,“这报纸我早就看了,这与我无关。”
  “也就是说,他就是做了汉奸,你也跟着他。”泉有些痛心地问。
  “我一个女人图什么,不就是图个好日子吗?管其他的干吗?”冰凝依然看着她的手指头,轻轻地说。
  “你!你怎么能这样。”泉很生气。
  “哥,你知道吗?你们的报社被查封了,就是转发了这篇文章,连总编都被弄去问话了,他说这是你负责的版面,与他无关,要不是我给代主任说情,你还会在这里,早就进去了,有了你这位妹夫,你会少好多麻烦,你应该知足了。”冰凝对泉说。
  “我不稀罕他的庇护,我也从来没有承认他是我的妹夫,我的妹夫只有毅。”
  “你那位好兄弟呀,他要是有能力,上次就把你救出来了,哼,连自己的新娘都保不住,还说他。”冰凝讥讽地说着。
  “我对你很失望,妹妹,你变了,变得我不认识了。要是爸爸妈妈在天上知道你现在这样,会很伤心的。你好自为之吧。再见。”
  泉站了起来,他不想再对妹妹说什么。他走出去。
  冰凝喊了一声:“哥。”
  泉停住脚步。
  “我见到冰儿姐姐了。”冰凝说着,泉没有说话,冰凝对哥哥说到,她知道哥哥还爱着冰儿,她希望哥哥能得到幸福,不像她和毅,爱得深却没有办法在一起。“哥,你要是爱她,就去找她,去把她夺回来。”
  泉头也不回地走了。因为他已经对冰儿失望了,本来想用亲情挽回冰凝,可现在看来,他失败了,他感到很沮丧。
  泉来到大厅,冰凝也出来,她走到代主任身边。代主任搂住她,“你怎么去那么久呀,有什么话谈不完的呀,我要吃醋了。”
  冰凝撒娇地说:“瞧你,干嘛呀,人家是见亲哥哥呀,我们兄妹好久不见了,你就不能体谅一下吗?他是你的大舅子呀。”
  代主任好像才想起一样说:“你不说,我还忘了,我应该给我的大舅子敬酒呀。”泉正准备出门,代主任端起一杯酒走到泉身边:“你好,我的大舅子,咱们可是好久没有见面了呀。”
  泉用手挡开他的酒,“谁是你的大舅子,你这个无耻的小人,你这个汉奸。”
  代主任气极了,但他依然不动声色,“好,好,你居然敢骂我,真让我开眼了,这上海滩还有敢当着我的面骂我的人。”
  泉毫无惧色,看着代主任。冰凝见状,立刻过去拦住代主任劝到,“算了算了,我哥喝醉了,你别生气。”并拉着泉的手,对他说:“哥,你就少说几句吧。”
  泉一直压抑的怒火终于暴发出来,“不,我要说,你这个汉奸,谁不知道你的发迹呀,你走私军火,贩卖鸦片,你还与日本人勾结起来,你做的坏事简直是罄竹难书呀。”
  代主任喊手下把泉拖出去。他的手下冲过来将泉抓住。
  冰凝见状,生怕泉吃亏,抓住他的手求到:“哥,哥,你少说两句好不好。算妹妹求你了。”泉推开她的手,差点把冰凝推倒:“走开,冰凝,你要是还没有忘记父母的惨死,要是还认我这个哥哥的话,你就给我离开他,离开这个无耻的汉奸。”
  代主任对手下吼着:“你们还站着干什么?还不给我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代主任的手下对泉毒打起来。泉惨叫着,痛骂着,挣扎着。他的嘴角流着鲜血。冰凝站在司令身边,心痛地看着,却不敢说什么。泉在地上翻滚着,开始他还叫着,后来叫声变成呻吟,他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代主任的一个手下,抬起脚准备向泉的身上踩去。
  突然,一个人闪出,将他打倒。毅和小龙冲了进来。毅叫着住手,推开那些手下,将泉扶起来。毅和小龙扶着泉,代主任的手下还想动手,代主任制止他们。
  “又是你小子。”代主任生气地对毅说。
  “是我,没想到吧,你那毒品也没有征服我。”毅高傲地说着。
  “你还想和我较量?”代主任看着他,说着。
  毅压住火气,“不敢,请你看在我舅舅的面子上,放了我的朋友。再说,他是冰凝的亲哥哥,你希望冰凝失去唯一的亲人吗?”毅又对冰凝说了一句:“冰凝,他是你的亲哥哥呀,是你唯一的亲人呀。”说完,他和小龙扶着泉转身走出歌舞厅。
  代主任还想说什么,冰凝拉住他说:“算了吧,让他们走吧。”司令着罢。
  毅和小龙扶着泉走到自己的轿车旁。毅打开车门,将泉扶进去。小龙上车扶住泉,毅开车向李医生的诊所去。
  代主任也带着冰凝离开大上海歌舞厅,向自己的官邸走去。冰凝坐在车上,望着车外。她又想起毅对她说的话,“他是你的亲哥哥,是你唯一的亲人呀。”冰凝闭上眼睛,泪水落在脸上。想起哥哥又挨打,她心很痛,她也生气,哥哥跑到歌舞厅闹一场,让她也没有面子,而自己还受了伤。
  代主任搂住她,亲她。冰凝推着他。代主任不放手,还想亲冰凝,冰凝拒绝着。代主任摸了一下冰凝的脸。问她是不是哭了,冰凝不好说什么,只好说是沙子进了眼睛。代主任说她这个女人真麻烦。也不理她。
  毅开着轿车向李医生的诊所去。车内,泉昏迷不醒。小龙扶住他不停地对他说:“泉哥,你要坚持住,我们带你去医院。”可泉一点动静都没有。毅很焦急,他飞快地开着车。突然一辆汽车开过来,毅急刹车。骂了句,“混蛋,开什么车呀。”
  泉晃动了一下,吐了一口血,泉呻呤了一声。
  小龙喊着:“泉哥。”并为泉擦掉流出来的鲜血。“毅哥,别开太快了,泉哥受不了。”
  毅说:“知道了。”
  他稍微减了一下速度,把车开得平稳起来。他的心里很焦急,看到泉受伤,他就心疼。在家中,他怎么也坐不住,就带着小龙赶到大上海歌舞厅,没有想到,他还是迟了,泉和姓代的发生冲突,还被打成这样。
  轿车开到李医生诊所门口停了下来,小龙下了车,他跑到门口,边敲门边喊李医生,李医生开门,看见小龙在门外,又看见毅从车上抱下泉,关上车门,走到诊所边。
  毅抱着泉走了过来:“医生,我的朋友被打伤了,快给他看看吧。”
  李医生吃惊地看着泉,叫他们快进去。毅抱着泉走进诊所。
  诊所内,泉躺在床上,李医生解开他的衣服,给他检查伤势。“太狠毒了。”李医生说了声。毅很心疼的问他,“医生,很严重,是吗?”
  李医生对毅说:“这帮人真狠毒,再打下去,他会没命了。他有内出血,内伤很重。”
  毅请求到:“医生,救救我的朋友吧。”
  “放心吧,我会给他好好治疗的。你们到外边去吧。”
  毅为了不打扰李医生给泉治伤,便和小龙到诊所的外间。
  诊所外间。毅还在生气,他一拳砸在桌子上说:“我真恨自己,为什么不跟他去大上海歌舞厅,这样可以好好保护他呀。”
  “毅哥,别自责了,我们大家谁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好在我们及时赶到,要不就麻烦了。”
  “好狠毒的恶魔呀,今生今世我饶不了他。”
  小龙想到冰凝没有阻止这事,便说:“也不知冰凝姐姐怎么啦,她看到泉哥挨打,就像看着一个不相干的人在挨打一样。”毅却原谅了冰凝,说:“她也许身不由己吧。”
  李医生走出来告诉他们病人苏醒了,让他们进去看看病人,但不要对他多说话,要稳定他的情绪,因为他身体很弱。
  毅和小龙走进里间,走到泉的床边,毅握住他的手说:“对不起,让你吃苦了。”
  泉躺在床上,很虚弱地说:“谢谢你们又救了我的命,你们真是我的好兄弟。”
  “你别说话,怪我没有保护好你。”
  “毅,别自责了,因为是我要找冰凝的,我希望冰凝能念到你和她的旧情,能够回心转意。那姓代的不是什么好东西呀。我只认你这个妹夫。可是。”
  泉想到在歌舞厅与冰凝的谈话就很伤心,他觉得冰凝再也不是过去的冰凝了,他边说边剧烈的咳起来,因咳又让他疼痛极了。
  毅为他抚着胸口,“你别说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也爱冰凝,可是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什么也别说了,好好躺着,别激动。”
  可泉却依然不肯停下说话,“我只有一个妹妹,我不希望她被毁掉呀,也不求她富贵,只求她过一个普通人的生活,活得堂堂正正呀。”
  “你别怪冰凝,也许她只是暂时明白不了你的苦心,以后她会明白的。”
  “没有以后了,冰凝变了,她不再是过去的冰凝,她忘记了他们的爸爸妈妈是怎么死的,她成了汉奸的妻子。”说着,泉哭了起来。
  毅让泉别说话,好好休息。并为泉擦干眼泪,将泉的手放进去,为他盖好被子,泉痛苦地闭上眼睛。代主任的官邸里的酒会正在举行着。代主任搂着冰凝端着酒杯与宾客干杯。宾客在对他们说着什么。冰凝冷漠地看着这一切。她一直想着哥哥,牵挂着哥哥,再也不想参加酒会,便离开大厅,走到二楼。冰凝站在官邸二楼的阳台上,望着远处,她的眼睛很忧郁。
  代主任走过来问她:“你怎么啦?从大上海歌舞厅回来就不高兴?刚才在酒会也是那样。”
  冰凝没有看代主任,冷冷地说:“你太狠心了,他可是我的亲哥哥呀,是我唯一的亲人,你怎么对他那样下死手。”
  代主任不高兴地说:“怎么,你心疼了,我的手下只是教训他一下,他要不是你的哥哥,就他做的事,我早把他装麻袋了。”
  冰凝问代主任:“他做了什么事,让你那样恨他?”
  代主任把那张报纸扔给冰凝问她,“你难道不知道?”
  “那文章又不是我哥哥写的,再说,他们报纸只是转发而已。他又不是主编,能怪他么?”
  “那今天晚上他跑到歌舞厅大闹,又是怪谁呢?”
  “总之,他是我哥哥,我就要维护他。如果你想把我哥装麻袋,好,你装吧,不过,你要准备两条麻袋,一条装他,一条装我。”
  说完,冰凝走出那间房子。
  冰凝走下楼,走到官邸门口,她要去看看泉,哨兵拦住她,不让她出去,代主任下楼,让哨兵放冰凝出去,冰凝走出官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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