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我覺得有些好笑，這個酒吧如何成了壹個後宮，我們這些酒店服務生反而成了等待寵幸的人。有哪個被客人看上了，就好像要發達了壹樣。什麽時候，自己也開始淪落到這種地步。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做的對，沒人會告訴我。

　　人總歸會有第壹次的，而因為有了這個第壹次，也就無恥於後面的N次了。我沒有想到，這種無恥我也是能做到的。開始的時候需要深吸口氣，像個遊泳的初學著壹樣，慢慢也就習慣成了自然。

　　我開始習慣了酒吧裏面的相處方式。客人來的時候，多點獻媚的場面話，無論女人還是男人都是愛聽的；男客人喜歡擺闊，點單的時候多說幾句給他帶來的女人聽；女客人則多是些調笑，厚著臉皮給吃些豆腐也就算了。

　　“莉莉姐，這個是最後壹杯酒咯！我再喝下去，等會陳姐就要把我炒了！”陳莉華今天把我找來，就壹直逼著我喝酒。我已經無奈下喝了4-5杯烈性的威士忌了，頭開始有些暈眩。雖然現在的酒量已經有些漸漲，但是我知道這樣下去會出醜。

　　“妳喝！去告訴陳凱琦，我今天心情不好。妳今天的工作就是陪我喝開心！妳這個月的工資我都包了。”莉莉姐大著舌頭咕嚕嚕地道。她歪歪斜斜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晃悠悠地向我跑來，她今天沒有像往常壹樣隨身帶著壹群狐朋狗友，看來她說心情不好是肯定的了。

　　“喝啊！”她靠到我的懷裏，全身的力量都放在了我的胸口。我不能動，低頭看了壹眼懷裏的醉女人。我不喜歡女人喝醉，會很醜，而且女人會喝醉的時候往往是因為憂傷。

　　她擡頭望著我，嫵媚地笑，慢慢擡起手，輕輕地撫摸我的臉。“我喜歡看妳喝酒的樣子，很好看。”我的眼皮跳了壹下，雖然我根本就壹點都不喜歡她，純粹因為她是個客人需要應付，才應酬她。但是當壹個成熟貌美的女人在壹個年輕力壯的男人身上扭動的時候，我想即使是神仙都受不了。我開始懷疑柳下惠是不是性無能才能做到坐懷不亂。

　　我壹口喝幹了手中的酒，原本想讓烈性的酒刺激味蕾讓自己不太迷醉。但是這似乎根本就是傻子的行為，酒精在我的小腹慢慢地燃燒了起來。

　　“別上班了好嗎？送我回家！”莉莉姐在我的懷裏低聲下氣地懇求，完全沒有平時的盛氣淩人。我越來越覺得自己的思想惡心，就像臭水溝裏面腐蝕的垃圾壹樣讓人反胃。我用著混沌的腦中的最後壹絲清明，把她抱離自己的身體。

　　“莉莉姐，妳喝太多了。醉了！”我有些拿他沒有辦法。

　　“我沒醉。我要妳抱著我，我好冷。”她像只寵物壹樣又往我的懷裏鉆。

　　“讓我來吧。”我的回頭看到不知道什麽時候鵬哥已經站在我的身後。他又抿著嘴角，面無表情地和我說。

　　雖然還是壹張臭臉，自從我進莉莉姐包廂和她示好道歉後，鵬哥似乎也再沒給過我好臉色。我知道他和莉莉姐的關系，但是想解釋只有欲描欲黑。但是現在他的出現真的無疑是我的救苦救難的活菩薩了。

　　他上前，從我的懷裏面接過了莉莉姐。讓她靠在他的懷裏。她真的醉了，沒有掙紮，只是“嗯”地低吟聲，就順利給鵬哥接手了。

　　我擦了擦額頭的汗，其實背後的襯衣都有些微涼。終於如釋重負地轉身要走了，但是壹聲“小奇”讓我不由自主地轉回身。我真的想不明白我幹嘛要聽力那麽好，反應那麽快地回身。我看到的是鵬哥鐵青的不能再難看的臉色，而那個叫聲肯定是她懷裏那個還在呢喃的女人發出的。

　　我立馬掉頭就走，像怕後面鬼抓壹樣匆匆跑到了吧臺。我有氣無力地靠到吧臺上，終於覺得口幹舌燥。

　　第二十幕 蠱惑

　　壹種相近的氣息

　　壹樣坎坷的經歷

　　因為這些特質而相互吸引

　　因為虛弱我們需要彼此的體溫

　　“小威，給我杯冰水。”我有些喘氣，不知道是因為剛剛被那個女人勾引，還是因為害怕鵬哥。

　　“妳幹嘛？”小威遞給我壹杯水。我咕咚咕咚壹口氣喝了個幹，伸手把杯子給他，道：“再來壹杯。”

　　小威拿水杯給我繼續加水，壹邊追問：“到底怎麽了？”

　　我喝完了第二杯水，然後有些神秘兮兮地張望了下旁邊有沒有人，對小威勾勾手指。他湊了過來，我在他的耳邊把我剛才被莉莉姐勾引，又被鵬哥撞見，然後把莉莉姐扔給他的事情說了壹下。

　　小威壹邊聽，壹邊吐舌頭。

　　“就這樣啊！我都見鬼了，我幹嘛和別人為這個女人爭風吃醋啊？我根本壹點意思都沒有。純粹是因為不敢得罪才做的。”

　　“誰讓妳長得好看呢？”小威有些譏諷。

　　“好看妳個頭！我又不是女人！我只不過長得比較正常點而已，我總不能怕惹事情去毀容吧？”我又打了下小威的腦袋。

　　“妳幹嘛啊？又碰我的頭！不跟妳說了。”小威有些生氣地整理自己的頭發，作勢要走。

　　“唉，別啊！我以後不碰還不行嗎？”我現在就想和他說說話。和小威認識了快2年了，他早就成為了我無話不談的好朋友，好兄弟了。他讓我不再像以前那麽孤僻，雖然生活並沒有改善什麽，但是有這個壹個兄弟在，我變得開朗了很多。

　　“妳知道什麽叫做紅顏禍水嗎？妳算‘綠顏禍水’吧！”小威依舊調侃我。

　　我把剛要伸出去的手縮了回來，忍住不能去碰小威的頭。小威早有準備地往後退了退，看我沒有下面的動作才放松了下來。

　　“讓我仔細看看妳的臉。”小威又湊了過來，好像很認真地開始端詳我的臉，然後裝模作樣地搖頭沈思。

　　“妳小子幹嘛？在計算我臉上的汗毛孔嗎？”我有點好笑。

　　他擡頭滿臉沈重地說：“我看妳眼角桃花太多，命犯桃花，小心女人哦，不要死在女人的手裏。”

　　“去。神經。妳會算命啊！”

　　“呵呵，會壹點，以前和鄉下的爺爺學過點。”

　　“妳去擺攤算命算了。”我根本就沒有信他的話。在中國的社會裏，算命這種事情都已經成為了家常便飯，從小到大就看到周圍人在算自己命，但是如果真能算那麽準，人就沒有辦法活了。

　　“小奇，老板叫妳去壹下。”從辦公室那個方向走來的胖子打斷了我和小威繼續閑聊。

　　“哦。”我答了壹身去辦公室了。

　　在辦公室外，我整理了下衣服。因為我知道陳姐最反感別人的不整潔，剛才和小威笑鬧，不要留下痕跡才好。

　　我敲了敲門。

　　“進來。”

　　我推門進去。陳姐沒有坐在辦公桌，我環視了下周圍，她不在？

　　“啊！”忽然的驚叫讓我立刻回頭看到陳姐站在書櫃錢的梯子上搖搖欲墜。我以最快的速度沖了過去壹把接住了摔下來的她，但是沖力太大了，盡管我的手臂力量不小，我們兩還是往後跌出了1米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