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原來男人也可以賣 by 小蟑螂
2018-5-28 06:01
那麽多年的努力,我把我的血都融入了那些書裏,我不能再讀書了嗎?我曾經壹直想通過讀書來改變我的壹生。為什麽要剝奪我的全力?難道要我壹生都像父親壹樣做個工人,做個社會底層的人來生活嗎?為什麽?
我看到我身邊散了壹地的書,我發瘋鋪向它們。我抓住那些課本,往懷裏塞,但是被我蹂躪多次的書頁竟然開始散落,像雪花壹樣散落。
“不……”我發出野獸壹樣嘶吼,我開始多麽憎恨發生過的壹切。
我做錯了什麽,兩個月前,我還平靜的沒有波瀾的生活,為什麽會變成這樣。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林漪瀾……”我吼出這個曾經魂牽夢縈的名字。她在我心中的所有影像都開始變得醜陋和猙獰起來。
母親淚流滿面地撲到我的身上,她抱著我的頭,不停地撫摸我的頭。
“雲奇,到底發生了什麽,妳不會做那種傻事的對嗎?妳不會的。”母親不停地嘮叨這句話,壹邊安慰著我,壹邊也在撫平她自己受傷的心。
那是什麽味道,我在淚眼模糊中,聞都久違的溫暖的味道。多久了,我已經有多久沒有被自己母親抱過了。我向初生的嬰兒壹樣尋找著母親的懷抱,想深深地鉆進去,想躲起來。真的好溫暖……
那晚我是被父母擡上床的。我的身材已經很高大和健碩,對於他們來說已經費力得虛脫了。我們都沒有吃晚飯,因為大家需要的不是食物能解決的空虛。
那個晚上我壹直做惡夢,夢到林漪瀾的指控,夢到胡運來在校會上宣布開除我的學籍。我醒來了就流淚。我不敢闔上眼,因為那個纏擾我的夢境太痛苦了。
第八幕 談判
冰冷的桌子
冰冷的心
滿眼除了自己的利益
誰還在乎什麽
第二天的早上,我很早就起床了。
清晨的空氣特別的清新,讓我甩開壹些心裏的積郁,神情壹振。我打理幹凈自己,讓自己看上去精神些,然後就跑去豆漿攤買了豆漿和油條回家,再用剩飯燒了壹大鍋泡飯。這個是我吃了十多年的家常早點。
父母的房間的門開了,他們看到我壹楞,傻傻地呆立在原地。
“早!我買了早點,快來吃熱的。”我笑著說。
“哦!哦!”父母驚訝得有些口齒不清。
我轉過頭,深吸口氣,然後咧開嘴笑,用力地咬了口手中的油條。我在天際出現了第壹縷曙光的時候,我下決心――我壹定要回學校,就是去跪著求他們,我也要回學校,這是我壹生的希望。
父母在怪異的氣氛下,坐到我邊上開始吃起了早飯。但是相對於我的津津有味,他們就像在嚼蠟壹樣食不知味。
“雲奇。”母親有些不敢開口,試探的道:“我和妳去次學校吧!”
“哦。”我眼中的黯然壹閃而過,看著母親擔憂的目光,我又發出燦爛的笑容,道:“沒事的,沒有那麽嚴重,我去求求老師,會好的。”我不知道是在給自己還是父母的信心。
這麽多年來,母親壹直是家裏的支柱,她雖然外表柔弱和美麗,但是她有顆比誰都堅強的心。家裏家外的事情,都是母親在處理,她就像個女人中的男人,撐起這個家。所以即使父親,也從來不敢在母親的面前多說什麽。
有時很怪異,我常常偷想,這麽個美麗堅強的女子為什麽要嫁給我父親這樣的人。真的很應驗老人的話:壹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我沒有去教室,不想驚動同學。這畢竟不光彩。我和母親在上課後才來到學校的教務處,找胡運來主任。
“咳”胡運來先打破了辦公室裏我們幾個人之間沈默的氣:“雲奇壹直是個很優秀的孩子,我們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但是前2天林漪瀾在她父親的陪伴下到我這裏,告訴了我這個驚人的消息。當時,林漪瀾的精神狀態很差,問她就是哭。他父親說林漪瀾邀請雲奇去家裏做功課,雲奇趁家裏沒有家長就‘那個’了她。”
胡運來似乎在母親面前不要意思說出“強 奸”這2個字眼。
“我當時有些不感相信,因為畢竟雲奇那麽優秀。他的前途那麽好。唉……但是他父親說他們有充分的證據,如果學校不處理,他就要報警。當時他壹說有證據,林漪瀾就像發狂壹樣哭著沖了出去。”胡運來描述著當時的情況。
我的心像被用女人的尖細指甲惡毒地揪了起來壹樣,難道漪瀾真的在事後後悔了。她覺得我傷害了她,所以這麽做嗎?
“這件事情的情節真的很嚴重,可以說是我們學校百年來都沒有發生過的。如果被報到,真是其大的醜聞,學校的牌子也砸了。我不知道雲奇和漪瀾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我也寧可不去相信這件事情。但是林父壹定要學校給個交待,我們沒有任何的辦法。”
“胡老師,我們家雲奇說平時妳還是蠻關心這個孩子的,兩年多來的相處,妳覺得他是會做那樣傻事的孩子嗎?”我媽態度懇切地問道。
“嗯?”胡運來沈思了壹下,也比較誠懇地回答,“我壹直覺得雲奇是個好孩子,我甚至希望這些都是搞錯了。他可以說是我教學近10年來見到過最有天賦又肯勤奮的孩子。現在這種孩子真的不多了……”
胡運來慈善和藹的目光望著我,讓我感覺無比的溫暖和感動。我很感激他在這種時候能站出來為我說這些中肯的話。
“但是……”他的眼光忽然變得犀利,直勾勾看著我,道:“妳和林漪瀾是否在談戀愛?”
我避開他的目光,垂下頭,慢慢地點了點沈重的頭。我覺得太諷刺了,我和林漪瀾真的在戀愛嗎?我對自己無比的羞愧。
“唉。妳不應該去碰那樣的女孩的。”胡運來有些意味深長地嘆息,“妳還是先出去壹下,我想和妳母親單獨談壹下。”
他的那句“不應該”象根針紮進了我的後腦勺,讓我疼得天旋地轉。此時我沒有任何的判斷能力,只能痛苦地看向我的母親,她輕輕點頭,示意我出去。
我狼狽地起身,走了出去。走到辦公室外,我虛脫壹樣地癱軟在墻角。雖然早上我做足了心理準備,但當別人直接指出我所謂的“愛情”是多麽幼稚可笑的時候,我被傷得很深。我穿著皇帝的新裝上街,終於有人指出我是赤裸的了,讓我無地自容。
母親在裏面談了很久,我大約能猜測出他們談什麽。估計會談到壹些關於證物的事情,胡運來覺得我還是小孩子,不能聽,所以把我趕了出來。
母親出來的時候,我已經縮在墻角睡著了。發生了這麽多事情,晚上又沒睡的我終於支撐不住了。她喚醒了我,輕柔地撫摸我的臉和頭發。
在睜開眼睛的時候,我看到了母親的眼中是有眼淚的。
“回家吧。胡老師答應明天幫我約林漪瀾的爸爸談談。妳別太擔心了。胡老師說讓妳明天先去上課,別把最後的復習課落下。”她拖我起身,但根本拉不動我,反而自己有些蹌踉。我趕緊爬起來扶了她把。我看到已經矮了壹個頭的母親黑發中竟然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有了幾根白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