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第三十一章　收复行动
　　云霞洞里有两个小洞，一主一分，分洞斜着向上了许多，里面各有两个床位。李东风和金国栋来到后，洞里原驻的两个人兵举行了一个简短的欢迎仪式后，一个老一点儿的站出来说道：“我叫赵小四，他是吴玉峰，金排长你是干部，和小吴住楼上，李东风跟我住楼下。”
　　“还分上下楼呢，环境不借嘛。”金国栋一边放下手里的东西一边说道。
　　“楼上干燥一些，也安全，楼下正对着洞口，有一定的危险。”赵小四一边接过金国栋的东西，一边说道。
　　“那我住下面。”金国栋一听，连忙说道。
　　“别，你们刚来，还不熟悉情况，还是我住下面吧，小吴跟着你住，一些情况他会跟你说的。”赵小四又说道，说完也不管金国栋怎样，拿着他的东西进了上面的洞里。
　　李东风笑了笑，没说什么，把自己的东西扔到了底下洞里的一个空床上，然后开始收拾了起来。
　　从这一天开始，李东风和金国栋开始的真正的猫耳洞生涯。
　　越军和我军的猫耳洞虽然有大石头相隔，但丝毫没有隔断两军的“友好”往来，李东风和金国栋刚刚来的住进洞里的第二天，隔壁的越军就在石头上伸长着脖子，用流利的中国话向这边喊道：“刚来的，你们辛苦了，我们一直很友好的，不打枪。”
　　妈了个X的，友好我们就不用到这来了，“我们是来送你们回老家的。”李东风在另一侧骂道，“有点涵养不行，对待敌人我们也不能说脏话。”金国栋在一旁纠正道，他是四个人里唯一的干部，也成了这里猫耳洞的“哨长”，也就是最高领导。
　　“我们不用你们送，没有命令我们是不能回去的。”越军在那边依旧喊着，他们显然不知道“回老家”是什么意思。
　　“我们要送你们去见胡志明。”这一次李东风文明多了，“他已经不在了，见不到了。”越军在那边又喊着，李东风苦笑着退回到洞内，跟这越军的真难沟通。
　　自打李东风和金国栋来了以后，越军表现得十分友好，重来没有过来打扰过，李东风和金国栋也因为刚刚过来，正努力地熟悉着环境，也没有倒出空来折腾他们。两军的士兵就像是邻居一样，安定了下来。
　　“都说咱一连的战事比老虎连还多，怎么看上去也就是看个猫耳洞嘛，没什么差别呀。”时间一长，李东风问赵小四道。
　　“上半年仗打得多了，人员损失太大了，现在补充点儿人，修养一下，好不就得被换下去了。”赵小四叼着烟说道。
　　日子过得很快，一转眼春节过去了，春天来了，天气也逐渐闷热了起来。李东风每天主要的工作就是光着身子趴在阵地上，向着对面的越军阵地，用狙击步枪一遍一遍地瞄着，模拟着射击的动作，在这里，没有连长的命令，是不允许主动出击的。
　　在这一段时间里，郭家山偶尔会来，只要是一来，就拉着李东风说这儿说那，然后就消失　　好多天看不到。李东风问赵小四郭副连长在忙什么？赵小四摇摇头表示不知。
　　一天上午，李东风睡醒了，正光着身子趴在床上数着过往地老鼠，金国栋到排里开会回来，看到李东风趴在那专心至志的样子，笑着说道：“有什么新发现吗？”
　　李东风头都没抬，说道：“最近国际形势一片大好，老鼠的活动明显比以前活跃了，据我这几天的观察，老鼠在白天的平均日出动量由原来的18次增加到现在的31次，提高幅度为百分之七十二点二。”
　　“数据很精确嘛，到上面来商量点儿事。”金国栋口气一变说道。
　　李东风终于听到了一点新鲜的事，连忙起身跟着金国栋到了上面的洞里。
　　金国栋把人都叫齐了后小声地说道：“我刚才到排里开会，排长说连里已经同意我排清除障碍的请求，连长命令我们排选择有利时机行动，大家做好准备。”
　　李东风三个人一听有仗要打，心里是既兴奋又害怕，李东风问道：“我们的任务是什么？”
　　“我们任务是。”金国栋说着用食指指了指隔壁，大家一看都明白了，这也是几个人一直想干的事情。
　　“怎么干你说说吧。”赵小四小声地对金国栋说道，“我也没想好，你们说说有什么好办法没？”金国栋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说道。那块大石头堵在那儿，怎么才能不声不响地到那边去是摆在大家面前的一个最大难题。
　　过了一会儿，赵小四蹲到地上，用手指画着说道：“我有一个办法，想了很久了，不知行不行得通，你们看看。石头靠近我们一面有一条小缝，我们想办法在上面钉进一根钢钎，然后吊上背包带，一个人抓着或许能荡过去。”
　　“一个人从石头上荡过去，还不成了活靶子。”金国栋怀疑地说道，“他们那边还是四个人吗？”李东风想了一下问道，“好像还是四人，我没见到第五个生面孔。”吴玉峰回答道，“那我们可以先荡一个手榴弹束过去，量大点，要是巧了，都放倒了，连人都不用过去了。”李东风又说道，“再想想其他办法。”金国栋又说道。
　　四个人又议论了一会儿，最后金国栋说道：“我说一下，不到的地方一会儿你们再补充。根据刚才讨论的结果看，目前我们只能采用老赵的想法，这样，老赵和东风尽快想办法把钢钎固定上试试，看行不行，其他人做好战斗准备，注意别让他们发现了，如果行，就先荡一束手榴弹过去，然后我第一个过去，你们照着我的样子过去，如果我没过去，你们再想其他的办法。”
　　大家没有意见，散开各自做准备，赵小四找了一根扎帐篷用的钢钎，有一尺多长，后面还带个勾，一把大锤，李东风和吴玉峰搬来几个弹药箱子罗在一起，两个人爬上去叮叮铛铛地干了起来。
　　不一会儿越军就发现了这面的情况，跑出来一个问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没什么事，钉个橛子凉被子。”李东风回答道，越军并没有怀疑，趴在那看着这边钉完橛子，拉上背包绳，凉上被子才离开，还觉得看到了点新鲜事，生活有了新内容。
　　天黑之前，赵小四给越军扔了三支烟过去，结果他们还要，赵小四又扔了一支过去他们才老实，这验证了他们那面确实是四个人。
　　天黑之后，李东风捆好了手榴弹束，反复计算了时间和长度，3.7秒的延时，要保证手榴弹束正好落到他们的洞口，而且要正好爆炸，不能被他们再给荡回来。
　　行动的时间定在了凌晨五点，大家吃过晚饭眯了一会儿，三点钟就醒了，没点灯，悄悄地做着战斗前的准备。
　　李东风收拾好后，找到了金国栋小声地说道：“我比你轻，我先过去吧”。
　　“呵呵，说笑呢，我已经说过了我先过去，你执行命令吧。”金国栋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装具一边小声地说道。
　　“论体力你不如我，论枪法。”李东风又说道。
　　“行了，别说了，我是干部，理应我先去。”金国栋制了李东风的辩解。
　　“正因为你是干部，所以你要留下来指挥，如果我没有成功，你在后面能及时想补救的办法，要不，会耽误了整个战斗进程的。”李东风又说道。
　　金国栋想了想，轻轻地点了点头。
　　五点整，行动准时开始，其他小组已经跟敌人接上了火，爆炸声和枪声已经传过来，李东风几个人则在这边仔细地听着隔壁的动静。
　　片刻之后，李东风听到石头的另一侧传过来叫嚷声，那边的四个越军听到枪炮声音已经出洞了。
　　李东风伸出左手朝小赵四竖起了大拇指，赵小四拉下了手榴弹束的拉火环，默数了二个数后抛了出去，其他人全都找掩体躲了起来。
　　手榴弹束在空中划了一个圈，准确地落到了越军的一边并随即爆炸，时间掌握得刚好。爆炸声过后，李东风左手持冲锋枪，右手抓起系在钢钎上的四根背包带，以最快的速度从石头上划了过去，跳进越军工事的同时对躺在地上的越军进行了点射。
　　此时，四个越军有三个已经被炸得面目全非，一个躺在洞口的还没死绝，被李东风扫了一顿之后才停止抽动。
　　补完枪后，李东风迅速找了个遮蔽向交通壕口警戒着，生怕那里会出现越军，只是现在其他火力点上的越军都在遭受着同样的袭击，已经没有精力管这里的事情了。
　　金国栋和其他两个人也随后过来了，清理了一下洞内，再没有发现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