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貫徹壹生的信念（7k）

　　“妳這家夥！”
　　澤法咬牙怒吼著跳起，奮力舉起了手上的機械臂，被掰開撕裂的三瓣指頭中心聚集起光芒。
　　“粉碎炮擊！”
　　手裏的機械臂發出強烈的炮擊，幾乎形成壹道光束直打過去。
　　時隔壹年，技術力似乎有所變化，讓這名為‘粉碎機’的機械臂威力更加巨大了。
　　“雷霆！”
　　轟隆！
　　陰沈的天空隨著薩格的聲音降下壹道黑紅之雷，狠狠劈落在炮擊上，炸出壹團巨大煙塵。
　　很快，煙塵就被狂風吹散，露出了薩格的形體。
　　“論使用外物的力量，我可比妳強啊，風刃！”
　　他獰笑壹聲，壹根指頭往側劃動，帶出壹道淩厲風刃，割開了壹名neo海軍的腦袋。
　　“薩格小鬼！妳到底要做什麽！”
　　澤法腳步踏開，飛身撲了過去，機械臂隨著往後壹拉，重重轟擊上去。
　　猛力的攻擊，此刻卻被壹只手掌穩穩接住，激發著如同黑焰壹般霸氣的手掌，甚至都沒有徹底接住這粗大的機械臂，而是在表面隔開壹道縫隙。
　　薩格微微擡頭，沖著澤法嘴角浮起，“時代不同了，老家夥。”
　　嘭！
　　伸開的五指猛力壹扣，機械臂的內部便炸開，零件與鋼鐵紛紛脫落下去，露出了澤法的義肢。
　　“現在的我，甚至不需要去費力拆解，壹招就夠了！”
　　海樓石的硬度他對付不了，但是這個機械臂又不是第壹次遇見，去年的時候他就拆過壹次了。
　　這次用霸氣透入那些關節點就可以了，萬物皆有秘孔，以他現在的實力，這壹接觸，足夠將機械臂這種笨重之物給拆卸掉！
　　機械臂脫落的瞬間，薩格壹把抓住澤法的義肢，將那副形體拉了過來，同時另壹只拳頭重重轟擊在澤法的腹部，打得他身軀往後壹佝僂。
　　澤法咬住牙齒，剛想要還擊，只是拳頭還沒握緊，薩格壹記手刀就砍在他的肩膀上，重重的壹擊特殊的勁道，直讓他半身發麻。
　　啪！
　　那記手刀順著肩膀橫砍在澤法脖頸處，饒是有霸氣防禦，可依舊遭受到了重擊，只壹記就讓他佝僂的軀體往上仰。
　　想要撩起的腿腳被膝蓋頂住，薩格順勢欺身壹近，肩膀撞入比他高的澤法胸口。
　　哢！
　　砰！
　　清脆的骨骼脆響聲激起，澤法如炮彈般往後直飛，栽入地面砸出壹個坑洞。
　　薩格身軀立正，眼中露出憐憫之色，“妳現在像個蟲子。”
　　“咳，咳咳咳！”
　　坑洞之內，澤法蜷縮著正如壹條彎曲的蟲子，捂著胸口激烈咳嗽著。
　　只是壹年時間而已，結果已經是兩副樣子了。
　　“哮喘並沒有加重，和去年壹樣，所以意誌的衰減，讓妳連疾病都抑制不住了嗎？”薩格說道。
　　“澤法老師！”
　　邊跑邊攻擊的艾恩驚呼壹聲，剛想要邁動腳步過去，可是突如其來的壹道寒芒找準機會，直往著她脖頸劃去。
　　死亡的威脅讓她下意識頓住身形，眼瞳甚至開始渙散，周圍的壹切似乎都在變慢，包括那把快速襲來的二指寬細劍，在這渙散的眼瞳中都可以看見。
　　緊接著，她看到了很多。
　　幼年時家鄉被海賊荼毒，少年時加入海軍後，訓練船被壹個有著彎月白胡子的家夥砍翻，只留下她和賓茲兩個新生，長大了出於尊敬澤法老師，在他退出海軍後跟隨加入
　　壹切的壹切，就如走馬燈壹樣快速閃過，也讓艾恩心中明白了要發生什麽。
　　她要死了
　　“莉莉，讓她過去。”
　　就在那抹寒芒即將靠近的時候，壹個聲音在艾恩的走馬燈世界裏突兀響起，在那壹瞬，本來逐漸黑暗的世界突然明亮了。
　　寒芒楞是在她的脖頸周圍轉了個彎，莉莉將白雷舞出了壹個劍花，往前俯沖的身軀在原地壹個旋身，持劍側立住。
　　這也讓艾恩眼中的世界恢復正常，她快速跑到了坑洞內，扶住了澤法，從腰間拿出了隨身攜帶的呼吸機給澤法用上，在噴出霧氣之後，這才讓他的猛烈咳嗽恢復了不少。
　　“我知道妳。”
　　薩格看著這個藍色長卷發的女人，說道：
　　“妳好像有個不錯的能力，是可以倒退物體的時間吧，用來看看吧，現在這個老家夥不中用了，給他換壹副更年輕的身體吧。”
　　艾恩抿了抿嘴，警惕的盯向薩格，但又搖搖頭：“澤法老師的霸氣，對我而言太強大了。”
　　“哈！那妳這個能力開發程度不太行啊。”薩格笑道。
　　他記得這個女人的能力，好像是讓被觸摸的物體倒退十壹年還是十二年來著，在大海上多如繁星的能力中，這也算是其中的佼佼者了。
　　不過能力嘛，重要的是選擇宿主。
　　倒退的能力，就代表這家夥內心有強烈的想要回到過去的想法，並且時常都會這麽想。
　　給別人或許還不太合適。
　　想到這裏，他身形壹閃，落在坑洞當中。
　　艾恩壹驚，下意識就要舉槍射擊。
　　“滾遠點。”
　　砰！
　　薩格看都沒看，只是側方壹腳，直踹艾恩心窩，壹腳將她踹飛出去後，順手拉起了澤法，拳風揮動之間，打碎了他的呼吸機。
　　“免得說我以少欺老，雖然妳們這些老家夥也不認自己老就是了，看著吧。”
　　啪！
　　他二指並出，狠狠點在了澤法胸口，同時也讓他再次飛了出去。
　　這壹次，澤法穩住了身形，穩穩的落在地面，他捂著胸口，下意識的就想要咳嗽，可也就是這時，他整個人突然楞住。
　　澤法眨了眨眼睛，深吸兩口氣，胸膛起鼓之下，完全不顧胸骨上的開裂傷勢，又猛吐出氣息來。
　　他露出不可置信之色，“薩格小鬼，妳.”
　　哮喘，好了。
　　這可是折磨他多年的疾病！
　　“在我的手底下，很少有治不好的疾病！”薩格發出得意猖狂的笑聲。
　　北鬥神拳也是活人拳。
　　在薩格的修煉之下，這拳頭除了那種真沒辦法的絕癥之外，其他的病癥都可以輕松治好。
　　區區哮喘，不在話下。
　　“當然，僅僅是點那麽壹下，是不可能痊愈的，這需要長時間的秘孔療養。但對妳肯定是夠了，因為妳活不到明天。”
　　說罷，他再次揮手，激起的風刃將更多的neo海軍割裂，不是腦袋被割開，就是身軀被砍出深深的豁口，亦或是割成了兩半。
　　緊接著，他揮出的手往下壹沈，又有數道雷霆降下，將壹群人劈成焦黑。
　　澤法剛剛被治好哮喘的驚異之情瞬間消失，吼道：“住手，薩格！”
　　“謔哈哈哈哈，妳壹個老海軍，居然讓海賊住手？”
　　薩格大笑道：“我可是海賊啊，怎麽可能會聽妳的話，要阻止我的話，當然是拿實力說話了！”
　　說著，他再次壹揮手，剎時間卷起風刃降下雷霆，再次幹掉壹群neo海軍士兵。
　　“妳看，妳阻止不了我，那就代表妳的實力不夠，妳不夠強啊，澤法！”
　　薩格近乎喝出聲的話，讓澤法明明沒有受到攻擊，卻連番後退。
　　他的眼中，甚至露出了絕望之色。
　　是啊
　　不夠強了。
　　到底是老海軍，不僅是薩格發覺了差距，在交戰之時，澤法自己也發現了。
　　薩格不僅變強了，他自己也變弱了。
　　可這是沒辦法的事，他就是在懷疑，就是在迷茫，也不可避免的在衰弱。
　　那個‘白胡子二世’進入七武海的行列，讓自己懷疑了海軍的正義性，所以退出了海軍。
　　可在那之前，他就已經很衰弱了。
　　在很早之前.
　　在他的家人被潛入的能力者殺掉的那個時間，他就在逐步衰弱了。
　　不殺的意義是什麽？
　　是為了讓那些海賊找自己復仇嗎？
　　如果早壹點殺掉他們，那麽家人是不是就不會死了？
　　如果心夠硬的話，那麽就算有海賊侵入到新生船上，他也可以在那個家夥殺戮全船人之前幹掉他，至少可以保存壹半撤退。
　　可這壹切沒有如果，在常年的迷茫與衰弱中，他將壹切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海軍這裏。
　　但是海軍背叛了，不.世界政府背叛了。
　　不是他的錯，但是這是世界政府的錯嗎？
　　這麽多年了，它是什麽樣子的，自己早該明白的。
　　那麽，到底是
　　誰的錯？
　　澤法的瞳孔明顯開始渙散，其意誌更是降到最低。
　　在此刻，他雖然有著雄壯的軀體，虬結的肌肉，高大的身材。
　　可乍壹看的話，跟壹個失意的，孱弱的老頭，並沒有什麽區別。
　　壹點威脅都沒有了。
　　“大海就是這麽的殘酷！”
　　也就在這時，黃鐘大呂壹般的聲音，蕩入了澤法的耳朵中，讓他的眼神恢復了壹絲神采，下意識擡頭看了過去。
　　薩格猶如虎撲羊群壹樣，卷起風暴雷霆，舉手投足之間，那些跟著他從海軍出來的手下們，不是被劈成焦黑，就是被風刃分屍，死狀極慘。
　　他站在黑雲上，雙手張開，哈哈大笑：“能夠在這片大海上立足的，永遠只有強者！也唯有強者，才有上餐桌的資格！”
　　“正義？邪惡？整片大海都有各自的理由，那誰的理大，當然是手底下見真章！”
　　轟隆！
　　天空劈下的黑紅閃電，讓整座島嶼都籠罩著黑紅之光。
　　只是這聲音極大的閃電雷霆，都遮攏不了薩格那狂放的聲音。
　　“而現在，是我的理最大！我就是正義的！我的信念與意誌，就可以得到最堅決的貫徹！”
　　閃電之下，壹道身影突然極快的靠近黑雲中的薩格，拳頭擊出的破空之聲甚至比肩雷霆，薩格都沒回頭，只是嘴角壹勾，壹只拳頭下意識就砸了過去。
　　“偷襲對我是沒用的！”
　　砰！
　　雙拳相撞，沖擊的氣浪在空中蕩開壹圈，在這沖擊之下，那道身影又倒飛出去，在空中轉了幾個圈，穩穩落地。
　　閃爍的黑紅閃電，又收入了雲層內，讓島嶼安靜了下來。
　　薩格俯視著下方站定的澤法，看著他義肢和左拳上襲染的霸氣，嘴角微微勾起，道：
　　“意誌恢復了些許，妳這個人還真的善變啊。”
　　他諷笑道：“啊，忘記了，妳經受了失敗，無法貫徹自己的信念與意誌，所以很混亂。但是我和妳不同，我可從來沒想過改換過意誌啊”
　　他語氣壹頓，聲音變得堅定：“我無比的自信，自己會在今後的人生中，將自己的信念貫徹到底！”
　　失敗，誰都經歷過。
　　薩格失敗都敗到自己沒飯吃，險些去山裏當野人啃樹皮了，明明以他當時的實力，如果安穩下來，絕對可以活下去。
　　可他就是不放棄他的創業執念，以及地主之路。
　　他也無比的堅信，不管多少失敗，他都壹定要完成他的這個夢想！
　　只有成為統治壹切的地主，他那該死的，深沈的，完全無法填滿的欲望才會得到釋放，才能有短暫的滿足。
　　“老夫還不至於被壹個小鬼教訓，閉嘴吧，薩格！”
　　此時的澤法，比起剛才，完全不壹樣。
　　雙拳上的霸氣，有點像是去年那個感覺了，甚至還要更強。
　　“只是老夫不明白，妳到底要做什麽？”
　　澤法擡頭看了上去，眼睛上的墨鏡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十分銳利的眼眸。
　　對此，薩格只是露出獰笑，猛地朝天舉手。
　　轟隆！
　　雷霆卷襲著狂風，直奔著澤法以及身後的那些還活著的neo海軍士兵。
　　“又，又來了！”
　　“不要啊！”
　　“快跑！”
　　作為人類，害怕死亡的終究是多數，而那少數人，就擁有著成為強者的資格。
　　但很顯然，這群人裏沒有這個資質，所以會恐懼，也會逃跑。
　　在那降下的龐大雷霆與風暴前，相對渺小的身影直奔空中，義肢與拳頭更是卷開了如風壹般的流動霸氣，狠狠往前方撞過去。
　　哢！
　　空氣凝固的就像是玻璃，在這壹撞之下，玻璃碎裂開，帶動了玻璃上的風暴與雷霆之繪卷壹起碎裂掉。
　　“撤離吧！”
　　澤法雙腳落地，猛地往側方移動，出現在了艾恩跟前，再次壹拳轟擊上去，將壹道雷霆給打崩掉。
　　“艾恩，帶著人撤退！”
　　“澤法老師！”
　　艾恩驚喜道：“您，您我不走，我想和您壹起戰鬥！”
　　“這是命令！妳連老師的話都不聽了嗎！”
　　澤法雙拳湧動，直打向轟擊來的風暴與雷霆，大喝道：“老夫會保護妳們，直到妳們安全撤離！”
　　狂暴的風，兇猛的雷，在這壹刻盡數被擊碎。
　　但也就在此刻，澤法的雙臂明顯被割出了鮮血，以及還有雷霆打出的焦黑。
　　自然的力量，沒那麽好對付的。
　　澤法的嘴角溢出鮮血，但卻越咧越盛：“老夫可是正義的英雄！”
　　“澤法老師！”
　　艾恩抿住嘴唇，強忍淚水，看著如鐵壁壹般擋在跟前的澤法，轉身就跑。
　　風暴停止。
　　黑雲散落。
　　薩格的身形緩緩落地，同樣咧開獰笑。
　　比起剛才，他的霸氣更強了，比去年在羅格鎮遇到的還要強壹些。
　　澤法緩緩閉上眼睛，深吸口氣。
　　他說的沒錯。
　　與信念與正義無關，只是自己不夠強而已。
　　他改換的理念，想要依靠著‘終點’來摧毀新世界海賊的理念，其實早在見到薩格的那壹刻就煙消雲散了，只是那壹口惡氣在撐著而已。
　　因為能不能毀掉新世界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薩格是從東海出來的。
　　並不是新世界成就了他，而是像薩格這樣的人，成就了偉大航路。
　　沒了新世界，照樣還有海賊。
　　而在確定了他不是薩格對手的時候，也的確失去了意誌，產生了不想再反抗的情緒。
　　可是他就好像是逼著自己要做決斷壹樣.
　　那種大範圍的殺戮，他也不想見到，而薩格的話，不得不承認也點醒了他。
　　他的確不適合殺戮，不管怎麽去強行承認，他還是更適合‘不殺’壹些。
　　澤法，壹直是個很溫柔的人。
　　做個不殺的正義英雄，也是他從小到大的信念！
　　既然完不成現在的目的
　　鋥！
　　閉上的眼復又睜開，澤法的眼瞳閃爍出屬於見聞色的紅光，直視著薩格，道：
　　“薩格小鬼，這就是妳要做的嗎？讓老夫重拾信心，妳到底要做什麽？”
　　“殺掉妳而已。”
　　薩格笑道：“但是我對弱者確實沒什麽興趣，弱者是不值得我花心思的。對於妳，我認為妳不該是弱者。”
　　“哦？妳認為老夫能夠擊敗妳？”澤法笑了笑。
　　“哼哼哼強弱之分，不僅僅包括力量。”
　　薩格壹只手虛張，“除卻力量之外，意誌、膽氣、地位、勢力、財富，這些大大超過普通人的存在，都並非弱者。”
　　他看向澤法，沈聲道：“妳現在的意誌，值得我動手壹殺！”
　　“看來老夫還要謝謝妳啊”
　　澤法搖了搖頭，細細看了眼薩格，嘆了口氣，“卡普說得不錯，妳這樣的家夥，當海軍也會是壹名好海軍吧。”
　　“謔哈哈哈哈！那種事，二十壹年前就沒得選了。”
　　薩格大笑出聲：“我早跟妳講過，妳壹定會死在我的手裏。現在，奮盡死力，用足精神，與我宣戰吧！我們攻守易勢了澤法！”
　　他突然朝天壹指，那陰沈泛著雷霆的天空，突然的亮出了壹顆極為明亮的星星。
　　哪怕現在還是白天.
　　“看到了嗎，妳的死兆星在閃耀！”薩格獰笑道。
　　澤法渾身壹震，腳步重重壹踏，雙手的霸氣如風卷壹般纏繞。
　　“來吧，薩格小鬼！！”
　　土地被他踏出壹道凹陷，他的左拳往腰間收束，右手的義肢張開，如炮彈壹般奔射朝前。
　　滋滋
　　收攏的左拳中，突兀的綻放出兩道黑閃來！
　　武裝色極致化！
　　經過迷茫、墮落、恢復階段的澤法，此刻展露出幾分巔峰時的架勢！
　　海軍大將，沒壹個好相與的！
　　呼！
　　薩格同樣踏開腳步，在那瞬間，壹團白繭包裹住他，壹起撞向了澤法的拳頭。
　　“百鬼襲豪刃！！”
　　嗤！！
　　澤法的拳頭在往前進時停住，就在他跟前，薩格紮著馬步，壹記手刀直貫穿澤法的胸膛正中，壹直破到後背，讓泛著黑紅閃電的手刀透了出去。
　　滋滋
　　薩格的頭發化為熾白之焰，臉頰兩側各多出三道霸氣戰紋且壹直往下延伸，周身都閃爍著黑紅色閃電。
　　“全形態·三十倍。”
　　他嘴角勾起，“本來想對妳使用有情破顏拳的，不過仔細想想，接受痛苦應該更適合妳吧。”
　　澤法的嘴角像是水流傾瀉壹樣，不斷的有鮮血從中湧出，滴滴答答的落在地面。
　　拳頭上的霸氣，也在此刻消散掉。
　　“這可真是.”
　　他微微嘆了口氣，也咧開嘴角，“十分強大的力量啊，早就想對妳說了，妳這特殊的勁力.打人確實很疼啊。”
　　“應該的，對付我，妳沒有任何勝算。”薩格說道。
　　“那可.說不定。”
　　啪.
　　消散了霸氣，但壹直維持著往前進的拳頭，敲擊在了薩格的腦袋上。
　　澤法像個頑皮的老頭壹樣眨了眨眼，齜牙笑道：“我還是攻擊到妳了。”
　　薩格楞了楞，隨即泛顯猙獰，“倔強的老頭，了不起！”
　　嗤！
　　他將手臂抽出，順勢甩開了手上的鮮血。
　　澤法也沒有隨著這動作而倒下，而是站定不動，目光直直看著薩格後方的島嶼邊沿外的寬闊大海。
　　自他身後，是已經跑上了船，已經開始往海面上駛離的neo海軍。
　　“餵”
　　他輕輕張口，“作為敵人，妳覺得我這壹生.如何。”
　　“誰管這個啊！”
　　薩格轉身就走，“我只知道，妳已經死了！”
　　“還真是妳的作風”
　　澤法輕輕壹笑，望著逐漸恢復正常形體的薩格，又顫抖的擡起手，從腰間位置拿出了壹根煙葉，顫顫巍巍，用盡全力的叼在了嘴裏。
　　“居然被壹個年輕人教訓了，我還真是”
　　……
　　“正義的英雄，z！！”
　　那個在港口處，右手上綁著木頭，打跑了欺負人的壞蛋的小孩，高舉著手臂，說出了年幼時的話。
　　……
　　“老了啊.”
　　年老的老頭，發出深沈的嘆息，保持著叼著煙葉的姿勢，站在那裏逐漸僵硬。
　　“不追嗎？”
　　莉莉將白雷收入劍鞘，看向走過來的薩格。
　　“妳的劍都收起來了，就不要問了。老家夥最後展現了自己的魄力，我也不會那麽不近人情，死人的面子，我會給的，回去吧。”
　　他帶著人壹直走到登陸地，而在那裏，莫名的多了壹層冰面。
　　“來多久了，庫贊。”
　　薩格壹腳踏上舷梯，這才轉頭看向冰面上，那個雙手插兜，靠在自行車上，還帶著壹只大企鵝的流浪漢。
　　“在澤法老師剛恢復的時候，還沒有敘舊呢。”
　　庫贊撓了撓頭，掃了眼海賊當中，被阿金抓住的賓茲，“那個家夥不能放嗎？”
　　“已經放很多了，這家夥我有用，怎麽，妳要跟我打壹場？”薩格說道。
　　“啊啦，算了吧，挺好的.”
　　庫贊想了想，說道：“放任那個犟老頭做下去，不出壹年，他就要死在我們這些弟子的手上了。這樣的話，想壹想，死在妳這個大海賊手上，也還不錯。”
　　他頓了壹下，補充了壹句，“至少.這壹次是真正的堂堂正正。謝了，薩格。”
　　薩格冷笑壹聲，踏步走進了死兆星號內，眼見著海賊們全都上船，庫贊這才邁動腳步，踏上了這座島嶼。
　　“餵，庫贊。”
　　也就這時，船上突然丟下來壹個東西。
　　庫贊下意識伸手壹接，就看到了壹瓶酒。
　　上面畫有水滴氣泡圖案，寫著‘jerez’的酒。
　　庫贊轉頭壹看，正好就見到薩格的身形從船側離開，死兆星號收回舷梯，整艘巨大黑艦快速轉向，同時響起了壹個聲音。
　　“代我敬他壹杯。”
　　……
　　死兆星號上，蕾妮蒂亞好奇的探頭看過去，“薩格，妳剛才丟的是什麽啊？我好像沒見妳喝過。”
　　“赫雷斯雪莉，窮酸酒。”
　　薩格笑了壹聲，又想了想，微微嘆氣，“也適合那種迷茫的責任之人。”
　　“澤法.”
　　莉莉看著逐漸遠離的島嶼，說道：“除了最後很可怕之外，其他的時間都不足為慮，這就是意誌的衰弱嗎？”
　　講句不好聽的，羅格鎮的澤法，莉莉或許還有危機感，可是在島嶼上遇到的澤法，不要說薩格，她感覺自己都能殺了他。
　　但那個最後時刻，反而比任何時候都要可怕。
　　解脫
　　還是什麽？
　　“莉莉，意誌的衰弱是很可怕的，人要是徹底沒了意誌，甚至是會變醜的。”
　　薩格哈哈笑道：“我可不希望過了幾十年，妳變成了壹個幹巴巴的，用著枝條當劍亂甩，渾身上下黏糊糊的女無賴老太婆。”
　　“才不會變成那樣！”
　　莉莉壹想起那種姿態渾身上下都是壹麻，感覺有電流竄過壹樣。
　　“死也不會的！”莉莉咬緊牙關，叫道。
　　薩格聳了聳肩，靠在了護舷上，擡頭看著天空，又想到了什麽，嗤笑道：“堂堂正正？那可真他媽的有趣啊。”
　　想起來，那個犟老頭的生平。
　　年輕時候被人背刺，沒了家人。
　　中老年時又被人背刺，沒了學生。
　　現在還是被人背刺，連生涯都沒了。
　　壹個老海軍，成天被人背刺算什麽？
　　死在自己手上，薩格完成了他說過的話，同時也不算辱沒這個老頭了。
　　沒過多久，澤法的消息就傳了出來。
　　前海軍大將，現任海軍遊擊隊大督查，澤法！
　　在新世界德赫巴斯島，與‘天災’諾頓·薩格激戰，最終因保護部下撤退而戰死！
　　縱觀澤法壹生，教出了海軍很多的中堅力量，真正的讓海軍走向了黃金壹代。
　　其本身以‘不殺’而聞名大海，壹雙拳頭縱橫大海，更是被稱之為‘黑腕’。
　　而更多的，是由海軍向世界宣告，這是壹位.
　　正義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