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眾生苦
暮冬 by 紀見明
2025-5-2 21:38
要讓壹個男人成熟,就讓他成為父親。要讓壹個青年成熟,就讓他成為老師。
溫堯深深記得他們院老教授講過的這句話,因為就在他聽完這句話後不久,他就喜當爹了。更奇妙的是,再後來他在老教授的坑蒙拐騙下留校任教,成為了壹名光榮的人民教師。
按那老頭的話來說,他年紀輕輕就該成熟得不能再成熟了,可當年幼無知的女兒見到老教授並順手拔了他老人家的壹根胡子後,他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總之老頭被氣得其他胡子都在發抖,並且發誓再也不待見他們父女倆。話雖然這麽說,但當關於溫堯的閑言碎語傳得最不堪入耳之時,站出來幫他的人也還是這個老頭。坦白說,他真的覺得這老頭子比他那不負責任的親爹好多了。
老人家仙逝後,溫堯的確是傷感了好壹陣子,可讓他迅速走出來的卻是接踵而來的工作和生活上的壓力。數不清的任務、寫不完的論文、看不到盡頭的考核,還有……壹個麻煩的孩子。
當失眠和焦慮壹起襲來時,他知道自己病了,是精神上的疾病。
他覺得自己還可以再撐壹撐,可無數個頭痛欲裂的夜晚讓他真切地感受到了靈魂與肉體的分離,自己像是壹株枯萎的植物,沒有生機,無法思考。
他好像被困住,走不出來了。
行屍走肉般到了客廳,昏暗的燈光下,他坐在沙發上,什麽也不想也可以坐上壹晚。
但他還是想起了,茫然、無助、重壓……那些東西纏繞著,沈積著,讓人窒息,喘不過氣。
也許是以為無邊無際的黑夜能掩蓋壹切,那些他平日裏逼著自己忍受的痛苦全都湧了上來,他緊繃著,然後慢慢卸下重甲,敞開壹道狹小的口子,任憑苦澀緩緩流出,就連崩潰都是那麽悄無聲息。
直到壹陣悉悉索索的腳步聲傳來,他終於被驚醒,回頭卻看到壹個小小的身影,是他女兒。
他不知道是否應該掛起面對她時習慣性的笑容,他覺得有些丟人。
“爸爸……妳哭了?”溫見月壹副疑惑的表情,帶著剛睡醒的軟糯聲音。
他扭過頭去,想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沒那麽狼狽,可無論怎麽樣都做不到。
她趕緊跑過來抱住他,伸手撫摸他的臉,擦去那幾滴淚珠。
他看著她,她的眼裏有著顯而易見的擔憂,黑色的眼睛像是寶石壹般在光芒下閃亮。
“爸爸,別哭了,老師說男子漢不能隨便哭的……”她像是想起了什麽,“老師還說讓我們多關心爸爸媽媽,所以爸爸有什麽難過的事情可以告訴我啊,我會安慰妳的。”
她學著記憶裏他哄她的方式,輕輕地拍著他的背,盡管她短小的胳膊根本夠不著。
溫堯只感覺到這輕飄飄的小手仿佛是重達千斤的鐘鼓般敲打著他的心。
他是父親,本應該為自己的女兒遮風擋雨,在她受傷的時候安慰她的,怎麽現在反而是那麽小的她在撫慰自己呢?
他覺得他應該再笑起來,對她說沒事了,可如此深的夜,如此昏暗的光,她是他相依為命的唯壹的親人,他的脆弱,根本無處可藏。
那就請允許他再脆弱壹會兒吧,天亮之後壹切都會恢復正常。
溫見月不知道為什麽,爸爸只是抱緊了自己,壹點也沒有告訴她發生了什麽的意思,也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反而更難過了。
她也覺得有點難過,不知道該做些什麽,看爸爸這麽傷心,壹時間她也覺得心裏有些難過,鼻子壹酸,眼淚就掉了下來。
“嗚嗚嗚……”
溫堯聽到她的哭聲,壹時間楞住了,看著她紅紅的眼睛,有些沒反應過來:“妳哭什麽?”
“不知道……嗚嗚……就是不開心……爸爸別哭了……”
溫堯拿起紙巾默默幫她擦臉,也實在說不出什麽能哄她開心的話,心裏頗有些“悲從中來,不可斷絕”的感覺。
於是那個夜晚父女倆抱頭痛哭。
果然還是小孩子,溫見月哭了沒壹會兒就累了,半夜裏起來也不知道是為什麽,就又這麽稀裏糊塗的開始犯困,靠在他懷裏沒多久就睡著了。
他嘆了口氣,看著她熟睡的小臉,無奈地把她抱回了房間,心裏不知是悲是喜,抑或兩者都有。
不過被她這麽壹鬧,他心裏的確是輕松了不少。雖然心病還需醫生來治,但至少今晚他能暫時睡著了。
第二天,在他剛準備去醫院掛號時,兩個好兄弟就找上門來,他們之前也是見他不對勁好久了,這才決定說什麽都要把他送去醫院看看醫生,以免釀出大禍。溫堯感嘆,不愧是多年的好兄弟,想都能想到壹塊去。
診斷結果出來時,溫堯反而松了口氣,雖然醫生描述的治療過程很復雜,但沒關系,人生總有那麽幾段黑暗的時期,平靜從容地度過它,就好了。
後來他很少想起這段暗無天日的時光,或許是因為太痛苦,大腦自動忽略又或遺忘了吧。
直到壹天清晨,他看到溫見月嘴角噙著壹絲笑意,似乎很開心的樣子,十分難得。因為平日裏這個時間點她要麽睡眼惺忪要麽苦大仇深,要麽甚至根本就沒起床,今天這麽高興,屬實有異。
於是他就問了,溫見月笑得更開心了,擠眉弄眼地對他說:“昨天晚上做了個好夢,不過我說了妳可別生氣啊。”
溫堯點點頭。
“我夢見妳哭啦,哭的好慘,我去安慰妳,結果不知道怎麽回事自己也哭了,是不是很搞笑啊,哈……”溫見月看著溫堯的臉色隨著她說的每壹個字逐漸變得難看,聲音也就越來越小,最後嘀咕著:“夢裏那是個晚上,我還很小,感覺蠻真實的……”
“但肯定只是個夢,這絕對不可能!”最後她篤定地說道,試圖給他挽回壹點尊嚴。
溫堯什麽都沒說,面無表情地吃著早餐。
溫見月糾結了壹會兒,嘆了口氣,小心翼翼地說:“嗯……但是妳如果真的要哭,我也不會嘲笑妳的……哭能通過眼淚排毒,還有利於身體健康呢……”
溫堯看著她期待的樣子,笑著搖了搖頭。
不會了。
人生雖苦,但往後的日子有她在身邊,大概也就沒有那麽苦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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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篇壹
前情提要:男主出去打仗,回來後被女主上了。
(詳見?三十八章之後的特別篇?江畔何人初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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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皇宮還是和往常壹樣鶯歌燕舞,不過今日的筵席不是陛下的又壹次尋歡作樂,而是為了慶祝出征突厥凱旋的翊王殿下。
宮殿裏絲竹管弦之聲不絕於耳,余音裊裊,繞梁三日。臺下舞女樂女們賣力地演出,臺上的皇親國戚們觥籌交錯,話題很快從社稷天下引向了各家私事。
當聖上問到明月郡主的婚事時,眾人皆看向翊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翊王只是不鹹不淡地回了句:“但憑陛下安排。”
眾人心中鄙夷,聽聞這個王府裏唯壹的郡主是王爺最疼愛的寶貝,如今卻對她後半輩子的大事如此不上心。然而眾人心裏同時也很慶幸,雖然京城百家都羨慕王府的權勢地位,但這富與貴也要有命享才是。
翊王被陛下明裏暗裏針對已經不是壹日兩日了,前任王妃已去多年,王爺卻壹直未續弦,府中只有壹位嫡女。陛下也樂見如此,如今再插手郡主的婚事,挑選的也自然不會是什麽達官顯貴之子。
果不其然,陛下扣了扣酒杯,提了個人——蜀王第三子。
宮殿裏只剩下樂舞聲,眾人心照不宣地看向翊王那邊,可惜的是王爺和郡主似乎都無甚反應,相當淡定,似乎漠不關心,或者早有預料。
巴蜀之地,天高路遠,險關眾多,郡主這壹嫁,怕是這輩子都難回京城了。
可也別無他法,天子聖旨,不敢不從。
夜深,宴席也散,皇帝留宿翊王,翊王再三推辭,皇帝堅持,翊王只好從命。
眾人感嘆,不愧是朝堂上唯壹的親王,能得皇帝如此禮待全天下也就只有這壹份了。
溫堯跟著領路的內侍前往偏殿,空青和墨野在後面遠遠地跟著,兩道黑影融入夜色,守衛的士兵對此毫無察覺。
他今晚喝酒很克制,但還是免不了頭暈,方才坐上軟榻休息壹會兒,他就聞到了壹股淡淡的幽香,接著便是零碎的腳步聲。
不出所料,壹位打扮相當艷麗的女子慢慢走了進來,精致的臉上卻帶著掩藏不住的惶恐,她顫顫巍巍地跪下,道:“翊……翊王殿下,妾身名為羅芙,是……是陛下安排妾身來侍寢的……”
溫堯皺眉,能穿過層層守衛毫無障礙到達這裏的人,十成十是皇帝安排的。王府這些年來壹直缺位當家主母,如今皇帝送了位美人過來,意思很明白,這樣的身份自然配不上王妃的尊貴,但確實能敲打京城裏壹些想和王府攀上關系的人。
皇帝陛下送了名貴妾入府,誰還敢再把自家女兒嫁去使喚禦賜的貴人?
溫堯看著不敢擡頭的女子,心裏有些悶氣,他不明白,堂堂壹國君主,怎麽盡是用些不入流的手段,實在的效用沒有多少,給人心裏添堵倒是壹等壹的好手段。若不是太子文韜武略,德才兼備,真不知有多少人會對這把龍椅動歪心思。
他面無表情地說:“陛下派妳來的?”
羅芙戰戰兢兢地點頭,看著忽然沈默下來的翊王殿下,剛想開口求他放過,就感到背後壹陣勁風襲來,後頸壹痛,還未反應過來就眼前壹黑,失去了意識。
這時,那人走了出來,腳步悄無聲息,正是去而復返的明月郡主。
她把羅芙輕而易舉地抱起來放到了角落,脫掉外面的夜行衣,露出裏面繁雜華麗的織錦,她坐上軟榻看著他,哂笑道:“是我打擾父王的雅興了?”
溫堯不覺得她此時出現在這裏很奇怪,畢竟她的功夫是他親自教的,能繞過這些不成氣候的守衛易如反掌,可還沒等他開口,溫見月就直接道:“父王不用擔心您的兩個侍衛,雅南在請他們賞月呢。”
雅南是她的貼身丫鬟之壹,也是當年他親自挑的,年紀與她相仿,身手十分不錯,沒想到如今的功夫已經能以壹敵二了,他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溫見月瞥了壹眼角落裏昏睡的女子,緩緩靠近他道:“若今夜我不來,父王是不是將與她共度春宵?”
溫堯沒有回答,他很清楚她想做什麽,淡淡地警告她:“我之前與妳講得很清楚了,不論綱常倫理還是現在王府的處境,妳所想之事……都是不可能的。”
溫見月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伸手就去扯他的腰帶,被他捉住了雙手不得動彈,二人對視,僵持不下。
“難道妳就這麽眼睜睜地看著我嫁往蜀地?”她的語氣全然沒有了之前的戲謔。
溫堯沈默,手不自覺壹松便被她掙脫開來,她就摟著他的脖子,輕輕地咬住耳垂,這下就使他徹底不能動彈。
“辦法我自然有,妳先回去。”他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似乎暴露著內心的不平靜,因為溫見月已經解開了他的腰帶。她輕輕壹笑,道:“是和我想的壹樣嗎?不然為何妳今晚偏要留在這裏……”
“爹爹,”她突然這樣喚他,讓他渾身壹緊,壹直以來的風輕雲淡差點就維持不住了,“話說回來,陛下對您還真是格外關心呢,為了您的房事著想居然還安排人來監聽……”
“不做點什麽,到時您也不好跟他交差吧?”她的聲音像修行千年的狐貍般魅惑,饒是溫堯這麽多年見過不知多少各色各樣的美人,唯獨對她還是沒有壹絲抵抗力,更何況她柔軟的小手還在不斷往下撩撥。
“非要在這裏嗎?”他的聲音沙啞至極。
她懶得回答,雙腿緊緊夾住他的腰,柔軟的織錦滑落,露出她白皙細膩的玉體,青絲繚繞,幽香陣陣。
“妳膽子可真不小。”他說這話時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引得她愉悅地笑起來,隨後便被他封住了雙唇,笑聲化作壹陣陣嗚咽和呻吟。
門外兩個鬼鬼祟祟的小內侍對視壹眼,滿意地溜走了,只留下屋頂上面面相覷的三個侍衛。
古代篇貳
“聽說了嗎,翊王殿下幾月前接進府的皎夫人,有喜了!”
“早些年坊間還到處流傳翊王癡情,因王妃病逝大哀,從此不思婚嫁之事,如今看來……”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如今連小郡主的婚事都已敲定,難不成還要讓翊王殿下孤獨終老?”
“我看王爺可是沒有半分舍不得的意思,這難於上青天的蜀道,天高皇帝遠的錦官城,他竟然真放得下心?”
“可那是陛下賜婚啊,誰敢抗旨呢?”
“哼,所謂的寵愛郡主,在自己的榮華富貴面前不值壹提,這就是皇家。”
“可這皎夫人和明月郡主,竟然都有含‘月’之意,莫不是王爺獨特的紀念方式?”
“可憐!郡主竟然還要被這樣侮辱,壹個妾怎能與尊貴的郡主相提並論?翊王……簡直就是負心漢!”
“噓,話是這麽說,可在外頭別被有心人聽了去,不然……”
“罷罷罷,散了便是。”
翊王府。
日頭正好,金紅的錦鯉在假山下的水池裏遊得正歡,而岸邊正在美人榻上吃著葡萄的女子忽然放聲大笑起來,嚇得魚兒四處亂竄,全遊走了。
“外面竟然都傳成這個樣子了,真是……哎喲!”她笑得壹不小心連葡萄皮都吞了下去,酸得牙齒發抖。
“殿下,您悠著點,小心身子。”侍女憂心忡忡,明明殿下都快做母親了,卻還跟個小孩子似的,果然是被王爺寵壞了。
“不是說了以後要叫我夫人嗎,小心穿幫。”
“可,上次我叫您夫人的時候,您說‘這王府比鐵桶還結實,做事隨性即可,習慣叫我殿下就這樣叫吧,不用拘謹。’這……”
她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若有所思道:“唉,瞧我這記性……越來越不好了。外面還有什麽好玩的事嗎?”
“呃……王爺來了……”
“這可不是什麽好玩的事啊……”她壹轉頭,就看到了不遠處正在皺眉盯著她的溫堯,手裏的葡萄頓時就有些端不穩了。
侍女很有眼力見地退下,溫堯就在她身邊坐下,臉色不太好看,似乎想說什麽,但只是輕輕地撫了撫她微微隆起的肚子,眼神晦暗不明。
自從得知她有孕以來,他就沒給過她好臉色。溫見月往他懷裏蹭了蹭,像只討好主人的小貍奴。溫堯沒有辦法,小心翼翼地抱著她,再大的火氣也只能默默忍下。
幾日前他聽聞這段時間她身子壹直不適,特意去宮中請了太醫來府,結果竟查出了喜脈。太醫還在感嘆他對新婚夫人如此寵幸,可只有他知道,通過這瞞天過海、移花接木之計,如今的皎夫人才是溫見月,而出嫁蜀地的郡主是她曾經的侍女雅南,隨假郡主壹同的侍女是那晚昏迷的羅芙。
如今到好,她竟然懷了自己的孩子。他質問每次的避子湯她是不是都未喝下去,她支支吾吾答了壹句“全都倒了”就把自己埋進被子裏,只露出壹雙明亮的眸子可憐巴巴地看著他。
他曾考慮落胎,但想起她撫摸肚子時溫柔的眼神又狠不下心,加之太醫囑咐他照顧好夫人,像她這般脆弱的體質經不起折騰,如此壹來也就作罷。
但溫堯感覺有些奇怪,她從小習武何來的體質脆弱?
或許是有孕的關系吧。
這幾日來她乖巧得緊,與從前那個肆意妄為、愛拿他尋開心的溫見月完全是兩個人。
他聞著她發間的芬芳,問:“妳明知道我們不該有孩子的,為什麽不喝藥?”
她不回答。
“妳都這麽大了,應當知曉何為責任,若這孩子出生後有個什麽萬壹,日後問妳為何要將他生下來,妳又該如何回答?”
她低垂著眼簾,悶悶不樂道:“我就任性這壹回……”
他嘆氣,沒再說什麽。
接下來的幾日倒是風平浪靜,突厥使團來京和談,太子提議增設商貿市集以利兩國百姓,翊王見賠款和停戰條約皆滿意也樂於順水推舟,而皇帝陛下則借此納了兩名突厥美人進宮,壹時之間成為京城百姓新的談資。
溫見月的肚子漸漸大了起來,雖然平日裏足不出戶,但京城的八卦她壹點都沒落下,權當用來解悶。這些日子也沒少有人想見見她這位被王爺寵愛的夫人,全都被溫堯以“賤妾罷了,上不得臺面”為由拒絕,這話倒也沒問題,王爺出門或是招待客人再不濟也得是側妃陪同。所幸王府夠大,不至於讓她有被禁足的感覺,肚子裏的孩子也很乖,沒怎麽折騰過她。
懷孕以來溫見月壹直嗜睡,今夜卻等到了溫堯忙完公事還未躺下,他剛在床榻邊坐下,她就湊了上來,隨後開始脫衣裳。
溫堯皺眉道:“妳做什麽?”
“嗯……我想要了,這麽久沒做,妳不想嗎?”
本來是沒有什麽想法的,奈何她又親又摸,反而讓他的火氣上來了。
“胡鬧!妳還懷著身子,別亂動。”
“大夫說懷胎三月之後就可以了,來嘛。”
隔著壹個大肚子和人親熱,這實在過於詭異,他從未做過這樣的事,壹時間有些拿不定主意。
“妳輕點就好了。”她吻住他的唇。
溫堯猶豫著反吻回去,壹手托住她的腰,壹手撫上她的雙乳,揉捏之間感覺似乎比懷孕前大了些,仍是軟綿的,但他不敢使大了力氣,生怕傷到她。隆起的肚子有諸多不便,他小心翼翼地讓她躺下,確保下面足夠濕潤才緩緩進入。
雖然確實很久未開葷了,但此時的境況下他不敢放開手腳。看著她潮紅的面容,聽著她輕輕的呻吟,他心癢難耐,卻始終不敢太過放縱,最後與其說是二人親熱,不如說是她壹個人在享受,他則是專程來伺候她的。
事畢之後她終於沈沈睡去,溫堯摸摸她的肚子,這裏面有壹個他們的孩子,壹個本不該存在的孩子。
相比於壹般人為人父的喜悅,他心裏更多的是擔憂。自古以來違逆倫理者大多沒有好下場,更不用說像他們這樣極為親近之人的亂倫。
上天會用這個孩子的出生來懲罰他們嗎?
他不知道,他只能賭。
古代篇三
深秋,翊王府上下忙成了壹團,無他,府上的皎夫人要生了。
屋裏傳來溫見月斷斷續續的痛苦叫喊,溫堯在門外來回踱步,眉頭緊鎖,擔憂之情顯而易見。
方才他是想進去陪著她的,可被穩婆們趕了出來,怕他帶去汙穢之物。溫堯覺得有些無力,明明她就在裏面受苦,自己卻只能在外面幹著急,什麽也做不了。
兩個侍衛也捏了壹把汗。即使是在壹年前陽關形勢最危險之時,他們也沒在王爺臉上見過這副表情。那次戰事極為關鍵,後方補給卻出了問題,幸好太子及時整肅朝堂才沒有釀成大禍。
漸漸的,屋裏的聲音歸於平靜,眾人的心也都提到了嗓子眼,突然,壹陣高亢的嬰兒啼哭聲響起,幾個穩婆滿頭大汗地抱著剛出生的孩子走了出來,聲音充滿了喜悅:“恭喜殿下,是個男孩,母子平安!”
溫堯看了眼繈褓中健康的孩子,丟下壹句“好生照看”就沖進屋裏去了。
房間已被下人收拾過,空氣中仍有股淡淡的血腥味,溫見月已經昏睡過去,蒼白的臉上還殘留著細密的汗珠。他心疼地用白綢輕輕擦去,握住她柔軟冰涼的小手,就坐在床榻邊,靜靜看著她,直到醒來。
“感覺如何?身體可有不適?”
“……還好。”她的聲音有些嘶啞,他餵了些溫水後她就沒力氣再開口了,翻了個身又沈沈睡去。
幾日後溫見月的精神才慢慢好起來,但仍很嗜睡。她抱著孩子仔細看,萬幸的是幾天下來未發現異常,她問他:“妳給孩子取名了嗎?”
“大名就叫溫靖,如何?”
“靖,平安就好,那乳名呢?”
“妳定吧。”
“嗯……那就叫阿圓吧。”
“阿圓?”
“對啊,妳看他的臉多圓。”
溫見月捏了捏阿圓嬌嫩的臉,溫堯忍不住也捏了捏,隨後點點頭:“是挺圓的。”
“哇——”
忽然,阿圓放聲大哭起來,估計是被這兩個人弄醒了。溫見月抱著哄了半天也沒哄好,溫堯若有所思道:“大約是餓了,把他交給乳娘吧。”
溫見月被吵得頭疼,只好把阿圓抱給了乳娘,她揉了揉太陽穴,感覺有些心累,問:“唉……話說我小時也是這般吵鬧嗎?”
溫堯搖頭:“妳那時候可乖了……”
剩下半句沒說出口,但溫見月知道他想說什麽。
“那妳是說我現在不乖了?”
溫堯沒有回答,算是默認。
溫見月剛要佯裝發怒,就感覺胸口壹陣濕潤,她意識到可能是漲奶了,臉壹紅,說不出話來。
“怎麽了?”溫堯覺得她的臉紅的有些不正常。
溫見月覺得不好解釋,幹脆直接脫了衣裳,露出了上半身。
溫堯皺眉:“妳做什麽?白日不可宣淫……”
白色的奶水從乳頭上流了出來,打濕了褻衣,她嬌嗔:“妳把我想成什麽人了?”
又用手捏了捏乳房,奶水流出來的更多了。溫堯感覺喉頭發緊,就聽到她說:“要不妳來……幫忙?”
果然,他就知道,她怎麽不是那種人?
還未等他有所反應,她就已經坐了上來,把他的頭埋進她胸裏。香甜的奶味充斥著鼻間,讓他的腦袋有些發暈,他情不自禁地親吻上去,含住了乳頭,奶水便流進了嘴裏,是甜的,還帶著些許膻腥味。
記憶裏他從未品嘗過類似的味道,因為太甜美的東西總會使人放松警惕,他壹向對此深為忌憚,不論是在京城還是在邊關,不如履薄冰就只有死路壹條。
溫見月抱住他的頭,嘴裏發出舒服的輕哼,這是與小孩子用力咬所帶來疼痛相比完全不同的感覺。他的吮吸帶著剛好的力度,舌尖不時掠過敏感之處,惹得她身體輕顫,嬌喘連連。
她恍惚間起了壞心思,撫摸著他的頭發,像哄小孩似地道:“寶寶,乖……”
溫堯壹頓,怪異的感覺充滿了全身,她這莫不是把自己當成兒子了?
他懶得與她計較,重重咬了壹口以示警告,她才不敢繼續造次。
翊王喜得麟兒的消息不出幾日就傳遍了京城,不過讓好事之人奇怪的是雖然小公子剛出生就被請封了郡王,但翊王似乎並無立他為世子的打算,原因眾說紛紜,莫衷壹是。
溫見月對這些事並不關心,倒是越來越黏溫堯。他去辦公後,她就喜歡望著熟睡的阿圓發呆,然後不知不覺自己也睡著,壹睡就是兩個多時辰。
溫堯有些擔憂,溫見月卻笑著道:“如此嗜睡,我怕不是要壹孕傻三年了。”
從她的眼神中看不出異常,但溫堯直覺她壹定有事瞞著他。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還未等他從溫見月口中問出些什麽,她就在壹個午後沈沈睡去,再也未醒來。
她看上去好像真的睡著了,卻呼吸微弱,身體發寒,無論如何叫都不醒。
之前壹直為她調理的太醫重重跪下,戰戰兢兢道:“我初次為夫人把脈時就發覺有些異常,可夫人命我壹個字都不許說出去,說她自有辦法解決,這才瞞了您許久,沒想到……還請王爺恕罪!”
事到如今怪罪誰都無用,溫堯忍住心裏混亂的焦慮、擔憂和怒氣,盡量冷靜地問:“這是什麽病?用何種藥治?”
“由脈象看應當是壹種慢性病,隱藏頗深,恕老朽愚鈍,實在是看不出來。”
“診不出來就換人!”王爺的聲音已經帶上顯而易見的怒氣,管家和內官被嚇得不輕,趕緊跑去宮中求醫。
此事驚動了朝野上下不少人,甚至連皇帝都不解,堂堂王爺為何對壹個妾如此上心?又有好事者議論,翊王殿下約莫是克妻之體,不然從先王妃到如今的小妾,好好的怎麽都突然病重了呢?
先王妃病重後不多久就薨於遙遠的江南,這皎夫人恐怕也難逃厄運。
宮中的太醫們輪番診了壹回,最終壹位年紀頗大的老太醫有了思緒。
“應是前朝壹種叫‘聲聲慢’的毒,發毒時間極長,但毒力也極強,少許便可致人於死地。這種毒藥從前被壹些心術不正的嬪妃用來害人,後因為其無藥可解連帶著制作方法壹並被銷毀,沒想到如今居然還能見到……”
“無藥可解?”
“至少本官也沒有辦法,並且夫人毒入脈絡,至少也有兩年了罷,如此長的時間恐怕連下毒之人都難以找到。”
兩年?那時他在陽關,她在宮中,無論是書信還是他留在京城的人都報壹切無虞,既然如此,那這毒又是從何而來的?難道她還隱瞞了更多事並且誰也未曾告知?
溫堯感到壹陣頭痛。
沒有解藥,溫見月的性命只能靠各種名貴藥材強行續這,而想要知道他離開的那兩年究竟發生了什麽,大約只有問她的貼身侍女雅南了。
古代篇肆
溫見月總感覺最近越來越嗜睡,大約是時候快到了。
每壹次昏睡總會做到與以前有關的夢,但是從前的記憶太過短暫,美夢著實太少。
這次,她終於做了壹個很長的夢,她猜應是人死前才能看到的走馬燈吧,又回顧了壹遍她短暫的人生。
自出生起她和父王相處的時間其實不多,那個叫溫堯的男人總是很忙,和母妃的相處也是相敬如賓,毫無恩愛可言。母妃對此卻十分滿意,她只愛在自己的院落裏捧上壹本詩集,壹讀就是壹整日,旁的事情從來不在意,包括女兒。母妃還曾多次寫下過壹個人的名字,但不是父王。
後來她知道那是壹位書生的名字。
在更久以前的壹年,書生進京趕考,和同鄉暢吟詩篇,迷住了路過觀賞的小姐,二人壹見鐘情。書生頗有才氣,發誓高中後必會登門求娶。放榜後,小姐果然看到了書生的名字,可苦等多日也未見書生上門,經人多方打聽,才得知書生早已衣錦還鄉。最後小姐別無他法,只得遵從家族安排高嫁王府,與書生就此無緣,郁郁寡歡。
溫見月對這段故事感到遺憾,料想她以後,大約也是這樣的命運罷。
她第壹次和父王親近,是因為母妃要去江南休養,母妃不打算帶她壹同去,而是特意帶上了壹箱詩集,毫無眷戀地走了。
也是在那之後,她才意識到原來父王每日的工作是真的多,為了照顧她還把大部分公文搬回府中處理,等空閑時就教她認字讀書。
“翊是輔佐的意思,身為翊王,就是要輔佐天子,陛下自登基以來諸事繁多,就需要眾人幫忙分擔。”
“所以父王每日都很忙嗎?”
“正是,也許過段日子就會好些罷。”
不久後,她得知了母妃病重的消息。聽父王說,母妃在莊園靜養時,派人打聽到了當年那位書生的事。原來在那年高中之後,書生就立馬回鄉,娶了縣令的女兒,如今已接替老丈人做了新縣令,妻妾成群,好不快活。母妃壹氣之下撕了詩書,大病壹場,多年來的心病最終壓垮了她,在無親無故的江南溘然長逝。
這些也是父王對她講的,溫見月只記得父王最後長嘆壹聲,道:“人這壹輩子,莫要追尋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放下過去,隨遇而安。”
她聽的壹知半解,只知道因為此事父王的工作不像從前那麽忙了,幾乎整日都在陪著她。
之後的歲月是她最快樂的時光,父王漸漸清閑下來,像是為了彌補前些年她孤獨寂寞的痛苦,他時常帶著她四處遊玩,也未有新的女人打攪他們的生活。
她發現父王雖然看起來很嚴肅,但其實脾氣很好,無論她怎麽折騰他基本都會縱容著,她有什麽要求也會盡力滿足,以至於全京城的人都知道翊王殿下最寵明月郡主。
她謹記著他不可張揚的教導,心裏卻十分洋洋得意,畢竟只要她犯錯後軟糯地說上壹句:“爹爹,妳生氣了嗎?”
他就會無奈地笑著道:“沒有。”
這樣無憂無慮的快活日子直到她十四歲那年戛然而止,先是聽聞陛下要給她賜婚巴蜀,後又得知父王以“她年紀尚小,等臣出征歸來親自送嫁”為由拖住了,壹連串的變故讓她措手不及。
之後,她便被送入宮中寄養在太後名下,父王臨走前告訴她不用害怕,太後會護著她的。
可自他走後的每壹個夜晚,她都沒有睡好。
若是她能做到什麽都不在乎,待在自己的庭院裏,躲在太後的庇護下,這兩年大約會是風平浪靜的。可她走出了他的保護,看到如今王府的處境和潛藏的危險,她想為他做點什麽,不能讓他獨自壹人在邊關兩面受敵。
所以明知是混雜了毒藥的禮物,她依舊要收下,只有她這條魚咬上了鉤,釣魚的人才會露出破綻。她不能親自出馬,於是借太後之手處理掉宮中的威脅,卻發現朝堂之上的某些大人物竟然妄圖對前線的他不利。
她通過沁陽公主聯絡太子,深明大義的太子自然知道與突厥之戰的重要性,更了解後方出問題的後果,他們費了好壹番功夫才扳倒了那些意圖作亂的人。
中毒的事她誰也沒告訴,只讓雅南去打聽解藥,最終在壹位年邁的嬤嬤那裏得知,在遙遠的西北大漠深處或許有壹株比血色還紅的花能解此毒,可無人知曉其究竟在何處,也無人知曉其名。
如今邊關戰事吃緊,戰爭何時結束尚不可知,就算派人去尋,如此混亂中,算上趕路耗費的時間,她大約也撐不到那個時候了吧。
她不再去想,反正壹時半會她還死不了。
等待是壹件無聊又折磨的事情,她厭倦了旁觀那些爭寵妃嬪們的勾心鬥角,吃人的皇宮讓她每晚都睡不安寧,支撐她渡過這煎熬的只有父王每月的家書,雖然都是些平常的寒暄,但每每想到他寫下這些字時會是什麽樣子,她就更盼著他能夠早日回來。
沁陽公主下嫁的那天,她在屏風後面看到了壹張郁郁寡歡的臉,她瞬間想到了哀怨而去的母妃。
陛下的賜婚不可違抗,但她不想和壹個不喜歡的陌生人共度余生,更不想離開最愛她的父王。
婚嫁之事乃天道,由不得自己,她不可能壹直留在王府,留在父王身邊。
直到壹個照常睡不著的夜晚,她在花園中賞月,卻看到了正在野合的侍衛和宮女。男女交歡是天經地義,她終究也會經此壹遭,但回到寢宮後再想到此事時,她的腦海裏居然浮現出了父王的臉。
她怔楞了許久,想著自己是不是最近想他想得快魔怔了,他們的關系,那樣的事情,是不可能的……
但其實那種感覺,她竟然覺得並不糟糕。
他太寵愛她了,寵愛到了她認為無論做什麽他都不會討厭她,覺得世界上再也沒有比他對她更好的人,她壹刻也不想離開他。
她心裏沒底,但決定去賭壹回。
果然,她賭對了。
那混亂的壹晚後,他並沒有過多苛責她的,於是她就得寸進尺,壹步步試探他的底線。
他似乎對她毫無底線,除了孩子。
得知她懷孕後,他少見地發了脾氣,那之後的很長壹段時間裏也沒給過她好臉色看。
他不理解她,她也不願和他坦白為何壹定要生下孩子,因為她太知道孤獨壹人的感受了,她不願走後他也每日被折磨著。
就讓阿圓來陪著他吧。
她很遺憾不能和他長長久久,但逆天而行總歸要付出代價,所有的報應就讓她壹人承受好了。
但如果可以的話,她還想和他有來世的緣分啊。
古代篇伍
(古代篇壹共五章,壹起發的,前面還有嗷。)
當溫靖再壹次進入阿勒瑪時,不禁感嘆這座小城日新月異的發展。
自從與突厥停戰並建立商貿市集,邊關的大小城鎮就開始熱鬧起來,阿勒瑪是從陽關到突厥王帳的必經之路上沙漠裏的綠洲,許多商隊在這裏歇腳,商貨在這裏周轉,原本的鄉鎮逐漸變成小城。這裏沒有沙漠的炎熱和酷寒,反倒氣候宜人,適合居住,可擔得起塞外江南的稱號了。
溫靖輕車熟路地來到壹家醫館裏,壹進門就看到壹男壹女正在相互對視,氣氛似乎有些緊張。
“阿圓!”女子看見了他,驚喜地喊道。
溫靖略有尷尬,他都這麽大了,娘親還是喜歡叫他的小名,特別當著他爹的面。但這小名畢竟也是她起的,爹爹也挺喜歡,溫靖沒什麽辦法。
“阿圓來評評理,妳爹非要我帶著面紗行醫,是不是管得太寬了些,天底下哪有大夫看不清病人的?”
“外頭風沙大,對身體不好。”
“可這是在屋裏,哪來的風沙?妳就是不想別人看到我的臉罷了,再說妳每日都在學堂裏授課,那些女人還不是照樣趴在墻頭瞧妳?”
“……”
溫靖不明白,自己爹娘都多少歲了,居然還和小孩子壹般幼稚,每次他來看望他們時,總是能見到他們因為各種奇怪的原因鬥嘴,當真是讓他大開眼界。
天色已晚,兩人也都懶得計較了,壹家人好幾個月未見,早點回家吃飯才是正道。
溫見月決定親自下廚,溫靖有些擔心娘親的廚藝也去幫忙打下手,溫堯在壹旁看著手忙腳亂的女子和壹臉擔憂的少年,忽然有壹種不枉此生的幸福感覺。
雖然已經過去了十幾年,但那時萬念俱灰的絕望還令他記憶猶新。
那時的她昏迷不醒,壹天比壹天虛弱,雅南的回信裏也只提到了大漠裏血紅的花,他幾乎出動了自己所有的人馬去邊境甚至深入突厥去打聽消息,最終輾轉找到了平西城的壹位大夫。大夫說他師父念叨過壹味叫“那曷”的藥草很像,不過師父已經去突厥遊歷了,但應離邊關不遠。
溫堯不敢耽擱,不顧陛下的忌憚親自去了西北壹趟,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在壹個叫阿勒瑪的小鎮找到了那位老者。
老者白發蒼蒼,說那曷這種花入藥專解慢性病癥,長期服用可延命,最後甚至可起死回骸。他歷經千辛萬苦終於尋得,本是想自己服用再茍活幾年以多救病人,但聽完溫堯言辭懇切的請求終究還是改了主意。
他可以讓出這株那曷,只要讓他的醫術讓更多有仁心和天賦的人傳承下去便好,壹人之力終究比不過眾人。
溫堯平生第壹次感謝自己王爺的這個身份,老者的願望對有些權勢的他來說輕而易舉。
溫見月的身體在每日服藥後終於逐漸好轉起來,但仍然脆弱無比,每日的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直到兩個月後才徹底醒來。
她醒後決定拜老者為師,學習醫術,救死扶傷,是為報答老者的救命之恩,也是為他們壹家多多積德。
後來皇帝對溫堯的猜忌達也到了頂峰,他幹脆自請廢爵,離開京城,壹家人來到了阿勒瑪定居,同時也依老者的遺願將他安葬在這裏。
溫堯在這裏辦了學堂,教當地的孩子讀書識字,溫見月則以老者的名義開了間醫館,壹開始還算清閑,隨著兩國做生意的人越來越多,他們也漸漸忙了起來。
又過幾年,先皇駕崩,太子登基,新朝施雅政,新帝念舊情,再三許高官厚祿讓溫堯回平西城鎮守西北,他都拒絕了。待到溫靖年紀大了些,皇帝仍不死心,又派人前來催促,他認真考慮要不要搬家,沒想到溫靖主動請纓,表示男兒就是要出去闖蕩壹番,不能日日都待在家裏。
於是沒多久,少年將帥的名聲就已傳遍陽關內外,但阿勒瑪與平西城相距甚遠,如此,他們壹家團聚的時間也格外少。
飯做好了,味道壹般,但他們很樂於享受這樣的溫馨時光,家裏沒有什麽“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溫靖就講他在軍中的見聞,溫堯偶爾提點幾句。溫見月問兒子平日休沐去平西城遊玩時有沒有遇見喜歡的姑娘,溫靖當時就嗆到了,喝了許多水才把這個話題糊弄過去。
溫靖回家裏的時間有限,溫見月有空就拉他去市集閑逛,買了不少新奇的玩意兒,溫靖有些無奈,原來娘親還把自己當小孩子呢。
溫堯倒是問他前段時間去蜀地探望“明月郡主”的事情,他言壹切正常,雅南姐姐和她丈夫感情居然還不錯,他們還有個可愛的兒子。
“用話本裏流行的詞來形容,這叫歡喜冤家。不過,雅南姐姐當初也沒想到會有這麽壹天吧?”
溫堯若有所思道:“當初她自願代嫁,人各有命,如今這就是她自己的福氣了。”
每次相聚的時光總是很短暫,沒幾日溫靖就準備跟著壹隊商人回到陽關。
黎明破曉時分,到了該出發的時候,溫見月趕緊把連夜收拾好的大包小包塞到他手裏,提醒他註意安全,註意身體,註意吃食……
溫堯則拍了拍兒子的肩膀,祝他壹路順風。
溫靖向他們揮手作別,走後不久卻聽到壹陣笛聲,是壹曲《折楊柳》,但不知是誰所吹。塞外沒有柳樹,送別之人只能吹響此曲以代作別。
他回頭,看到那對相互依偎的身影在風沙中逐漸模糊,只有笛聲伴隨著陣陣駝鈴在沙漠上回轉。
惟有春風最相惜,殷勤更向手中吹。
不知下壹次團聚,又會是何時呢?
【暮冬】(番外長相守)
(H)妳是不是欠操(強制)
moon:晚上吃什麽?
老爹:隨便。
隨便?
隨妳個大頭鬼!
溫見月咬牙切齒,打下“妳是不是欠揍”後上面自動蹦出來個文字圖片,她就順手發了過去。
對面許久都沒有回她。
大約是真的很忙吧,溫見月想,在床上滾了幾圈後就出去買菜了。
晚上做好了飯卻遲遲沒見他回來,她只好自己先吃了。
等到飯菜涼了個透溫堯才風塵仆仆趕回了家,看到溫見月癱在沙發上玩手機,神色難辨。
溫見月正和閨蜜聊得火熱,懶洋洋地吩咐他:“飯都涼了,妳自己熱了吃吧。”
按照往常他指不定就來壹句“沒大沒小”,可今天卻是草草答應了壹聲就去了餐廳,這讓溫見月很是意外。
她不止壹次聽老爹抱怨,後悔年輕時壹心只想著掙錢養家而把自己丟給兩個叔叔照顧,結果養出個這麽個混世魔王,沒大沒小也就算了,還專愛嗆他,等他後來有空彌補父女感情的時候面對這個刺兒也毫無辦法,簡直是漏風的小棉襖。
她樂了,難得自己紓尊降貴下了次廚,莫非他終於是良心發現了?
溫見月心不在焉地繼續和閨蜜發表情包,卻感覺總有壹道目光盯著她,讓她如芒刺背,她擡頭瞄了眼餐廳,溫堯還在慢條斯理地進食,看起來優雅極了,溫見月不由得多看了壹會兒。
平日裏他總是食不言,寢不語,飯桌上還得靠她活躍氣氛,常常氣得他筷子都在抖,溫見月幸災樂禍,不然兩個人相顧無言該多尷尬啊。
這麽想著,卻見溫堯忽然偏頭看著她,那目光深深沈沈,帶著幾分探究和侵略性,溫見月嚇了壹跳,記憶中他還沒用這樣的眼神看著自己,更何況是壹個成熟男人毫不掩飾的強勢,她壹個還沒高中畢業的黃毛丫頭哪裏受得了,心臟“砰砰”跳動,趕緊低頭死死地看著手機,在沙發上如坐針氈。
今天老爹真的很不對勁,溫見月感覺好像不小心窺見了這個男人在成人社會裏的幾分模樣,完全不似在家裏、在她面前的和顏悅色,就算他生氣時也沒這麽嚇人過。
他終於去洗澡了,溫見月稍稍放松了壹會兒,趕緊跟閨蜜說老爸好像生了特別大的氣,該怎麽辦啊?
閨蜜回答可能是職場失意,過幾天就好啦,妳先別招惹他就是……
剛聊了沒幾句他就出來了,溫見月壹下子跳了起來,“我去洗澡!”說罷逃也似地走了。
溫堯看著沙發,眼神驟然深沈起來。
等她出來的時候,就看到溫堯站在客廳,似乎是專門等著她壹樣。
她心裏咯噔壹下,莫名有些發虛,“我,我去睡覺了。”
“站住。”他命令道。
溫見月的腳就邁不開了,又聽他說:“過來。”聲音竟是前所未有的低沈沙啞,帶著不容抗拒地意味,又仿佛在克制些什麽,聽得她心裏發毛。
溫見月壹步做十步地慢慢挪了過去,想說些什麽卻感覺如鯁在喉,奇怪,她平日裏的膽子和氣勢呢,這氣氛未免也太怪了!
溫堯看著她蓮步輕移,雙十年華的姑娘已經出落的亭亭玉立,柳眉、杏眼、瓊鼻、丹唇……無壹不美好,墨黑色的秀發散開,零碎的劉海還帶著水滴。她穿著純白的吊帶睡裙,露出雪白的脖頸,小巧的鎖骨,圓潤的香肩,真當是娉婷裊娜,清麗動人。
溫見月本能地察覺到了危險,他看向她的目光像是野獸盯上了獵物,充滿了侵略性,令她頭皮發麻,渾身不自在,幾乎要奪路而逃。
溫堯自然看出了她的膽怯和不安,伸手攥住了她的手腕,她身體壹僵,詫異地看著他。
他稍壹用力就把她拉到了懷裏,聞著她身上沐浴後的清香,輕輕嗅了壹下,低聲說:“妳就是這樣來勾引我的?”
溫見月腦袋“轟”地壹聲,睜大了眼睛瞪著他,心道他是不是喝醉了,把自己認錯成了什麽人?她試圖抽回手趕緊回自己的房間裏去,卻忽然感到溫堯陡然逼近,壹陣天旋地轉後她就被他壓在了沙發上。
“妳幹什麽?!”溫見月大驚失色,趕忙推了推,溫堯卻抓住她的雙臂,壓住她的雙腿,使她不能動彈,溫見月心跳快得不可思議,“爸爸,妳喝醉了,快放開我!”
他靠近她的耳旁,輕聲說:“我清醒的很。”說罷便含住了她小巧的耳垂,滿意地看到女兒的臉頰連同脖子都敷上了壹層淡紅,“妳,妳別這樣……”她的聲音連同身體壹起瑟瑟發抖。
他吻上她細長的脖頸,那麽纖細,好像他單手就能握住,稍稍用力壹掐就能斷了似的。他的唇仿佛帶著炙熱的火焰,吻得她燥熱難忍,渾身癱軟,他就伸手敷上她的胸,將那礙事的布料毫不留情地撕碎,她潔白無瑕的玉體就這樣赤裸地暴露在空氣中,大好的春光被他盡收眼底。
“溫堯!”溫見月氣極了,狠狠地瞪著他,“我是妳親生女兒,妳瘋了嗎!”她也不是小孩子了,自然知道他接下來要幹什麽,心裏又驚又怒,“妳還是不是人?禽獸!”
他居然朝她露出個輕輕的笑容,不疾不徐地說:“我不想當人很多年了。”說著就握住那對豐盈的乳房,肆意揉捏,在柔軟的雪峰上留下刺眼的紅痕,又捏住泛紅乳尖,看著它在自己的撩撥下直挺挺地立了起來,心中壹陣火熱,便低頭含住那顫顫巍巍的蓓蕾,輕咬舔弄,不時吮吸,仿佛能從裏面吸出奶水似的。
溫見月死死咬緊嘴唇,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試圖把身上的男人推開,但手腳的力氣都小的可憐,對上身強體壯的男人時就仿佛蚍蜉撼樹般不自量力。胸前傳來壹陣可怖的酥麻,她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心壹狠張口就咬在了男人結實的肩膀上,尖銳的牙齒刺破皮膚,鮮紅的血便流了出來。
溫堯只是頓了頓,神色未變,看著她沾染了自己血液而紅得妖艷的唇,心中愈發躁動,目光變得兇狠,仿佛壹頭嗜血的野獸。
溫見月只覺得他是怒了,但他有什麽資格生氣?她更氣憤了,罵道:“老流氓,妳再不滾開我就要喊人了,讓他們看看妳是什麽變態!”
他露出壹個殘忍的笑容,對她責罵和怒斥欣然接受,並沒有絲毫愧疚之感,“沒用的,家裏的墻隔音效果很好,妳再大聲點叫也沒關系。”
溫見月壹楞,就被他堵住了嘴,她又用力咬住他的唇,壹時間血腥味遍布兩人的唇齒之間,可偏偏溫堯還不松口,舌頭卷走血液,連同兩人的津液壹起盡數吞下,又捉住她的丁香小舌,挑逗攪弄,抵死纏綿,溫見月羞憤得恨不得能暈過去。
可她的腦袋確實開始有點暈了,呼吸紊亂,心跳加速,她被他吻得喘不過氣,壹切都變得混沌,連他什麽時候打開她的腿都不知道,直到壹個堅硬滾燙的東西抵住她的腿心,她反應過來,嚇了壹跳。
溫堯的手指剛壹碰到那兩片花唇,溫見月就抖個不停,眼眶壹紅,她尖叫:“不要——”她是真的被嚇到了,身體劇烈扭動起來,卻被他固定住,任憑她怎麽掙紮都逃不出去,像壹條離了水的魚兒,徒勞地反抗。
“別怕。”他輕聲安慰,溫見月以為他心軟了,哀求道:“妳放過我好嗎,爸爸……”
“我會輕點。”他好笑地添了壹句,溫見月的心壹下子墜入谷底,“不,不……”
溫堯用手撥弄著花唇,來回攪動,不時捏住那脆弱的花珠狠狠磋磨壹番,不壹會兒壹股愛液就緩緩流了出來,溫見月羞愧不已,本能地夾緊了雙腿,企圖讓他的手不得動彈,可他偏偏將手指沿著那小穴的洞口邊緣打轉,最後伸了進去。水壹股壹股地流下來,狹窄的洞穴緊緊夾住他的手指,再往裏面深入壹些,就觸到了壹層薄薄的阻隔,只是壹根手指就這麽緊了,待會兒肏進去……
溫堯的眼神瞬間變得火熱起來,他抽出手指,瞥見她眼裏的驚恐、無助和絕望,“不,求妳了……別這樣……”他沒有絲毫猶豫,扶著渴望已久的欲望,毫不留情地進入,龜頭擠入小小的穴口,撐開逼仄的穴道,奪走她的貞潔,勢如破竹,壹氣呵成。
他進來了。
她的雙手用力抓住他的背,指甲深深陷入他的皮膚裏,撓出幾處痕跡來,也不知有沒有流血,她的臉上已經流滿了淚水,卻死死咬住唇,不讓自己發出任何壹丁點骯臟的呻吟或者是痛呼,生生把嘴唇咬破,冒出幾滴血珠。
溫堯的心像是在被火燒,半是炙熱半是煎熬,他們早就是世間最親密的關系了,如今他又強硬地把這個關系更進壹步,他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唇間她的血連帶著未幹的他的血融合在壹起,他還深埋在她體內,兩人仿佛要合為壹體,骨血交融……
“我愛妳……”他呢喃,好似夢囈。
溫見月的眼淚還在流著,身也痛,心也痛,下身被碩大的異物撐開的不適感,被至親之人背叛的茫然和痛苦……
“瘋子!妳說愛,就是強奸我?”
溫堯摸了摸她蒼白的臉,“乖壹點,別惹我生氣。”隨後的吻落在她的額頭、脖間、胸前……他的手也玩弄著她的花穴,揉捏間刺激著她流出更多的水,將那丁點的處子血沖刷走,小穴已經足夠濕潤,聽著她細細的啜泣聲,他緩緩動了起來。
陰莖和陰道互相摩擦,他把壁內的褶皺撫平,她緊緊地夾著他,身體仿佛火燒壹般,原先的疼痛逐漸被酥麻代替,像電流壹般瞬間蔓延至全身,到最後竟生出壹絲若有若無的快感,身體本能地想要更多……她皺著眉頭,又似痛苦又似歡愉。
不,不是這樣的,不該這樣的,不能這樣的……
“妳為什麽不去找別人做?她們比我樂意!”她掙紮。
溫堯壹頓,隨後狠狠壹入,那肉棒就插入了更深的地方,刺激地讓她叫出聲來。
“我看妳才是欠操。”他冷冷地說。
他放縱了力度,按住她纖細的腰,擡起她無力的腿,進入地更深,直抵花心,他被那穴兒緊緊咬住,爽得頭皮發麻。接著便開始大力撻伐,抽出壹半再狠狠捅進去,每壹次撞擊都無比用力,誓要將身下的女兒征服,但僅僅是身體的臣服還遠遠不夠……
於是他說:“妳倒是樂意得很,流了這麽多水……”
他的聲音很平靜,仿佛是在描述壹個顯而易見的事實,“沒用的,與其做無用功妳還不如乖乖受了。”
沒用的……
無論她打他也好、罵他也好、求他也好……都沒有用。
溫見月為自己如此敏感的身體感到羞恥,又實在被他撞得難受,私處已經開始泛紅,可小穴還在吞吐著那根巨物,穴內深處隨著愛液湧來的快感和酸痛交織,她被折磨得眼角泛紅,明明是在被人奸汙,可身體本能的反應卻不斷侵蝕著內心,她攥緊了拳頭,不想去聽他在說什麽,可像是陷入沼澤裏,她越是掙紮那酸軟的感覺就越是纏著她不放,她就越是墜向無底深淵,如同被壓制的欲望壹樣。
溫堯捏緊她的花蒂,看著她緊繃的身體,命令道:“叫出來。”
回答他的是壓抑的嗚咽聲,他倏然停了下來。
在攀向高潮的途中被他攔住,在墜入極樂深淵的時候被他吊住,溫見月難受極了,欲火焚身似的,腦中的那根弦終於繃不住斷了,她不管不顧地放聲大哭起來,像個委屈的小孩子。
溫堯心軟了壹瞬,又挺身進去,手下揉捏的動作卻變本加厲,她的身體驟然壹松,壹股愛液便從穴口的縫隙中流了出來,高潮後的花穴劇烈收縮,溫堯輕籲壹口氣,忍著操死她的沖動,重復了壹遍:“叫出來。”他覺得自己的耐性太好了些,這些年來裝得跟真的好父親壹樣,要不是今天這不知死活的小東西壹撩撥,他還不知道要忍到猴年馬月去,也不知自己會瘋到這個程度。
溫見月只是用迷離的眼神望著他,好似已經不想再去思考什麽,告訴自己這樣就能不那麽痛苦了,心裏的抗拒是本能,身體那莫名其妙的歡愉也是本能,她喃喃道:“不要……”
“不要?妳不喜歡?”他嗤笑,“不喜歡也能高潮?天生就這麽淫蕩?”
“呃……”
溫堯掐著她的腰狠狠壹入,溫見月克制不住地低吟出聲,略帶顫抖的嗓音勾得他心尖壹顫,下身抽插的動作又快又重,發出清脆的“啪啪”聲,男人粗重的喘息和女人低迷的呻吟混合在壹起,他額頭的汗水也滾落下來,消弭於糾纏的肉體中。
溫堯抓住她兩只手,十指相扣,身下的動作時輕時重,時緩時快,溫見月只是無力地承受著他的沖擊,潮紅滿面,淚眼婆娑,像是壹朵被摧殘的花兒,可憐極了,然而那辣手摧花的人當真是沒有任何憐香惜玉,強迫著她接受這些雨露。
在快感登上極致的時刻,溫堯抱著她,悶哼壹聲釋放了出來,溫見月感到他在她體內射出的壹股股精液,欲哭無淚,她心裏發堵,只是呆呆地望著天花板。
溫堯緩緩抽出身來,乳白的精液混合著她的淫水從穴口緩緩流出,他饒有興致地欣賞了會兒,就把她抱回了自己臥室的床上。
溫見月抱緊被子驚恐地看著他,以為他是要換個地方繼續來,她嘗試起身,可是身體像是被壓路機碾過壹樣,渾身酸軟,特別是雙腿和私處,又酸又痛。
溫堯哼笑:“急什麽,養好了才能來日方長。”
誰急了,明明是他曲解了自己的意思!
溫見月壹張臉白了又紅,紅了又白,最後幹脆埋在枕頭裏,不去看他。
他拿來熱的濕毛巾替她擦身子,溫見月像個布娃娃壹樣隨他任意擺弄自己的身體,擦到下身時,花穴已經被肏得紅腫,偏偏穴裏還有點點白精流出,他輕輕壹碰,溫見月就顫抖了身子,下意識夾緊了雙腿。
他強硬掰開,將手指伸了進去,高潮數次的小穴竟然還是那麽緊致,也相當敏感,他才稍微動了幾下就又流了些水,溫見月臉紅得不行,那種又漲痛又酥麻酸軟的感覺又來了。他又硬了,強忍著心裏想把她弄壞的躁動,壹邊把裏面的精液弄出來,壹邊漫不經心地說:“知道厲害以後就別輕易招惹我,更別說……”
溫見月惱恨地瞪著他:“我說什麽了?明明是妳發瘋!”
簡直就是惡人先告狀!
她說完咳嗽了幾聲,嗓音已是嘶啞的厲害。
溫堯就端了杯熱水過來,溫見月不想再為難自己,很幹脆地接著喝了,他這才打開手機給她看,“妳自己看看都跟我說了什麽?”
溫見月瞟了壹眼,卻見最後的消息是她發的文字圖片“妳是不是欠操”。
啊?
她瞪大了眼睛,連忙點開確認,又拿起自己的手機壹看,這才明白過來,她的微信是夜間模式,那個句話的文字顏色和背景壹樣都是黑色的,字有些白邊,她沒看清就順手發了過去,之後也只是看有沒有新消息,未曾去仔細看過,到他那裏標準的白色背景自然就看得壹清二楚。
這是否太……
溫見月恨不得馬上暈過去。
溫堯瞧見她那生吞了壹大只蒼蠅般生無可戀的表情,心裏隱約猜到了幾分,熄了燈,摟住她躺在了床上,“睡吧。”
溫見月試圖掙脫他的懷抱,卻被他死死按在懷裏,“妳想再來壹次?”
那玩意兒已經被她蹭得勃起,頂在她後腰上。
她放棄了,再壹次自己是永遠都反抗不過他的,幹脆破罐子破摔直接睡覺,反正她也確實累得不行。
睡前心裏壹直想著明天壹定第壹時間出去買避孕藥……
她做了個夢,壹只漂亮的蝴蝶自由的飛舞著,卻不小心困在了蜘蛛網上,它極力掙紮,卻引來了危險可怖的蜘蛛,最終還是沒能重獲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