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千二百三十六章 單獨的約見

　　下午三點左右。
　　壹架專機從大昌市飛落在了大京市的機場。
　　楊間走下飛機看著這座熟悉的城市，腦海裏立刻就回想起了壹些過去的糟糕經歷。
　　“希望這壹次能夠順利壹些。”他帶著這個想法走下了飛機。
　　而在飛機旁邊，壹輛專車早就在這裏等待了，在那專車旁邊站著壹個身穿職業裝的女子，她化著淡妝，表情嚴肅，站在原地壹動不動，準備迎接著楊間的到來。
　　見到楊間走下飛機的那壹刻。
　　這個女子眼中頓時露出了幾分不安和敬畏之色。
　　因為眼前這個看似普通的青年，卻是靈異圈內赫赫有名的鬼眼楊間。
　　“楊隊，副部長聽到妳要前來特意讓我在這裏迎接您。”
　　這個女子非常客氣且有禮貌的開口道。
　　楊間看了她壹眼，認出了這個人：“不錯，人都會成長的，妳的態度比以前更好了。”
　　這個女子曾經做過他壹段時間的接線員，名字叫做秦媚柔。
　　人如其名，她的確長的很漂亮，盡管表情認真，但依舊給人壹種嫵媚的感覺。
　　“楊隊，副部長已經在總部等候多時了，還請楊隊上車。”秦媚柔客客氣氣的說道。
　　“我好不容易來壹趟，氣都沒有喘幾下，曹延華就要讓我去總部，還真是壹點都不客氣。”
　　楊間說道：“不過我記得隊長會議不是今天開始吧？嗯，這先請我去總部肯定又要找我幫忙了。”
　　“楊隊誤會了，副部長只是單純的想要約見壹下楊隊，並沒有其他的意思。”
　　秦媚柔說道：“而且為了楊隊接下來的行程壹切順利，副部長更是安排了我全程陪同。”
　　“全程陪同？怕我鬧事還是怕我突然失蹤？”楊間瞥了壹眼。
　　秦媚柔頓時沈默不語。
　　這話自然是不能接的。
　　“算了，我也不想刁難妳們這些普通人，既然曹延華等不及了，那我就去見見他吧。”楊間朝著專車走去。
　　秦媚柔立刻打開車門。
　　等楊間坐了進去之後，她才上了車，關好了車門，並且打開了車窗。
　　這是壹個細節。
　　因為這種專車是專門定制的，壹旦關閉車窗車門，這就是壹個最好的關押容器。
　　所以，為了避免引起誤會，秦媚柔不會選擇密閉車廂。
　　車輛行駛平緩而又迅速，從壹條早已規劃好的路線出發，直奔總部而去。
　　楊間坐在車內看著這座城市，入目之處依舊那麽繁華，那麽熱鬧，仿佛各地頻發的靈異事件對這裏的壹切都沒有造成壹丁點的影響。
　　“楊隊，需要喝水麽？除了水的話，我們在車內還準備好了各種飲品，其中還有可樂。”
　　這個時候，壹旁的秦媚柔微微壹笑，盡可能的熱情招待著。
　　楊間沒有回頭，只是平靜的說道：“之前的陳義死了，現在的高明也死了，那麽接下來這座城市的負責人是誰？”
　　秦媚柔思考了壹下，然後道：“接任高明，成為新負責人的是張雷。”
　　“張雷？”楊間目光微動。
　　這又是壹個熟悉名字。
　　食鬼者張雷。
　　他和張雷是同壹時期進入總部，參加培訓的馭鬼者，期間因為鬼差事件也算是比較熟了，上次他成為隊長建立七人小隊的時候他就想要拉張雷入夥。
　　只可惜張雷駕馭的厲鬼太過特別，極其容易復蘇，他只能呆在總部這裏想辦法解決自身厲鬼復蘇的問題，所以楊間才沒有強留他。
　　沒想到現在高明壹死，他倒成了這座城市的負責人了。
　　“楊隊上次在高明的辦公室應該見過他了，他之前壹直在協助高明工作，如今接任也是順理成章。”
　　秦媚柔說道：“對了，楊隊，因為張雷的接任，所以現在負責關照苗小善的也是他。”
　　她覺得有必要提上這麽壹句，多少還是能夠增加壹些好感的，讓此行的會議變的更加順利。
　　“人都死了，承諾作廢也沒關系。”
　　楊間道：“記得上次我以壹個新人的身份來到這座城市，那時候的總部也算是人才濟濟了，沒想到這才過去多久，我們這壹批的人已經算是老人了。就是不知道總部還有沒有足夠數量的新人加入。”
　　“如果沒有足夠量的新人補充，用不了多久我們這壹批的老人估計很快也會死絕。”
　　秦媚柔笑了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楊間見到她沒辦法回答也就不再多問了，這種事情也的確不是她壹個工作人員可以知道的。
　　不過楊間感覺的出來，現在的總部就算是有新人加入，也絕對到了青黃不接，難以為繼的地步了。
　　畢竟靈異事件的死亡率太高了，而馭鬼者又不是大白菜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就算是有壹條相對成熟的駕馭厲鬼的方法，可資源有限，所以註定是不能大規模培養。
　　而且靈異事件的級別也在不斷上升。
　　很多時候馭鬼者去處理靈異事件基本上是等於去送死。
　　所以總部的這種情況是在預料之中的。
　　坐車的時間並不長。
　　只是不到半個小時，專車就已經駛入了總部。
　　楊間壹下車。
　　總部就有人前來接應了，是以前負責管事的沈良。
　　“楊隊，壹段時間不見，妳還是那麽精神，不過副部長已經等的有些著急了，如果楊隊不介意的話，還請現在就前往會議室。”沈良笑著打招呼道。
　　楊間微微瞥了壹眼：“妳們安排銜接的這麽緊密看樣子背地裏早就謀劃好了，就等我前來總部，現在我都有點懷疑了，我這前腳壹走進去，不會就再也出不來了吧。”
　　“楊隊說笑了，這怎麽可能，妳現在可是隊長，而且又在這個時候第壹個響應隊長會議，我們自然是要重視著壹點。”沈良說道。
　　楊間道：“大可不必，我可不值得妳們這麽客氣，我就是看在劉小雨的面子上過來捧個場，順便看看王小明死了沒有，其他什麽事情和我沒關系。”
　　他下了車，罷了罷手，讓沈良收起那份客套。
　　沈良笑了笑：“明白，明白，楊隊這邊請。”
　　楊間也不多說，立刻朝著會議室走去。
　　來都來了，也用不著故作矯情了。
　　沈良和秦媚柔緊隨其後。
　　會議室很大，也很空蕩。
　　以前楊間第壹次參加會議的時候這裏可是坐滿了人，但是現在只有寥寥幾個人，而且還都是非常熟悉的面孔。
　　曹延華，李軍，阿紅，王小明，以及跟在身後的沈良和秦媚柔。
　　楊間到達之後最先註意到的人不是曹延華，也不是李軍，而是坐在輪椅上，穿著病號服，輸著液，渾身消瘦的王小明。
　　“癌癥晚期，正常的醫學手段已經沒得救了。”
　　他打量了壹下，心中對於王小明現在的身體狀況已經大致上有了壹個了解。
　　雖然他知道王小明病了，但是卻沒有想到竟然病的這麽重，看這樣子估計十天都不壹定能夠撐得過去。
　　“楊間，妳來了。”李軍看著他，打著招呼。
　　壹旁的阿紅也是微微壹笑，盡管這個笑容略顯僵硬。
　　楊間也沒有那麽冷漠，點了點頭，也算是回應了壹下。
　　“楊間，在這裏的都是熟人，妳也不要那麽客氣，坐吧，我們隨意壹些。”
　　曹延華說著伸手示意了壹下。
　　楊間沒有坐下，只是看著王小明道：“妳已經活不了多久了，這種狀態還要來開會，真是夠辛苦的，不過癌癥也不是什麽大事，靈異手段有的是方法救妳，只是看妳這個樣子也知道妳並不願意使用靈異手段醫治自己，所以妳是決定死了？”
　　“算算時間，應該是這次隊長會議之後吧。”
　　王小明對於楊間這樣的壹番話並沒有在意，反而輕輕壹笑道：“不，我會在隊長會議開始之前就死去，妳不是壹直希望我早點死麽？現在我真要死了，妳有什麽感受？開心，還是期待？”
　　“我的確比較期待，期待妳會怎麽樣安排自己的死。”楊間說道。
　　他不信王小明會什麽都不做就這樣生病死去。
　　這家夥肯定又在做著什麽事情，在事情沒有完成之前，絕對是不會咽氣的。
　　王小明笑了笑，沒有接話。
　　曹延華此刻道：“楊間，其實今天這麽急著讓妳過來主要是有些事情想要找妳聊壹聊，很感謝妳如約而至，給了我們彼此之間壹個談話的機會。”
　　“找我聊什麽？我在大昌市要忙的事情可不少，凱撒大酒店的事情妳們應該從童倩那裏聽說了，島國除靈社被厲鬼入侵的消息也收到了，我要處理的靈異事件壹件比壹件麻煩，說實話還真不想浪費時間在這無聊的開會上。”楊間說道。
　　曹延華道：“我知道妳最近在處理靈異事件上出力很大，之前的鬼湖事件也多虧了妳的幫助才能夠順利的告壹段落，只是現在情況特殊，還希望妳能夠理解，要是不是特別重要的事情我也不會特意請妳來走這麽壹趟。”
　　“行了，我既然來了，那妳就長話短說，把這次讓我來的目的說清楚，不要再說壹些無關緊要的話了，我不想浪費口舌討論壹些沒有意義的東西。”楊間面無表情道。
　　他可不是那種經常開會的人，壹說就能說好幾個小時。
　　他還想著如果曹延華說完了，沒什麽事情的話他待會兒還能去看望看望苗小善，然後晚上再返回大昌市。
　　“楊間，這事情得從高明的死說起，本來這件事情應該放在隊長會議上去討論的，但是由於大部分隊長都拒絕參加會議，所以很多工作都沒辦法展開。”
　　曹延華說道：“因此我們迫切的希望有壹個人可以出面，將那些拒絕參加會議的隊長召集起來。”
　　“因此我看中了妳，希望妳能出這個面。”
　　“讓我出面去召集那些隊長？我看妳是巴不得我死。”楊間冷冷道。
　　李軍道：“楊間，我們不是在開玩笑，是認真的。”
　　“我說的也是認真的。”
　　楊間說道：“別人不願意捧場參加會議，我去召集，該怎麽召集？動動嘴可以辦到的話妳們早就做到了，很顯然，這事情是動嘴沒辦法解決的，因此就得用動手作為威脅了。”
　　“而要威脅壹個隊長也就算了，妳要我去威脅壹群隊長，不是嫌我死的不夠快是什麽？”
　　李軍立刻道：“楊間，妳這個想法是錯的，我們並沒有這樣想，我們只是認為妳和大多數的隊長都有交集，由妳出面勸說的話，相信其他人會給妳這個面子的，並不是妳真的要去動手威脅他們。”
　　“我們是同事，並不是敵人，真要威脅的話，我們也不會讓妳出面，而是由我和衛景，曹洋三個人壹起出動。”
　　楊間說道：“這事情妳們不敢做，妳們代表著總部，今天敢這樣做，明天大部分的隊長就都敢辭職，到時候壹拍兩散，妳們更被動。”
　　“的確是有這方面的顧慮。”
　　曹延華道：“所以我才想請妳出面調和調和，當然這事情也不會讓妳白幫忙。”
　　說白了，他想花錢請楊間。
　　“這事情太得罪人了，我拒絕。”楊間都不帶猶豫的就拒絕了。
　　“條件可以談。”曹延華繼續道。
　　他這是在加碼，如果隊長會議能夠順利開啟的話，這也是值得的。
　　楊間說道：“這不是錢的事情。”
　　“只是出個面，並不是要妳去動手威脅他們，事情不管成與不成，答應的東西都照給。”曹延華道。
　　“聽上去是有幾分誠意，但是現在的總部能開的出什麽價碼？靈異物品？黃金？這些東西對我來說都已經沒有很大的作用了。”楊間說道。
　　他手中的靈異物品不少，已經不缺了。
　　再多就不再是優勢，而是包袱了。
　　畢竟靈異物品涉及靈異，都有壹定的危險。
　　曹延華語塞。
　　仔細壹想，自己能開出的籌碼的確有限，現在的楊間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時候的他了，能看上的東西真不多。
　　“楊間，妳說的對，現在的總部能給出的籌碼並不多，不過有些話我想單獨和妳談壹談或許可以改變妳的想法。”
　　就在這個時候王小明開口了。
　　他想要單獨和楊間談話。
　　“單獨談話？”楊間看了看其他人壹眼：“妳覺得這些人會泄密？”
　　“並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有些事情只有妳知道比較好。”王小明道：“比如，那張人皮。”
　　楊間神色壹凝。
　　他聽的出來，王小明口中的那張人皮，指的是人皮紙。
　　“好，我單獨和妳談壹談。”楊間立刻答應了下來。
　　“這邊請。”
　　王小明控制著電動輪椅，往會議室外走去。
　　楊間不說話，只是緊隨其後，看看這個王小明到底還能做出什麽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