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开学了，我几乎是每个周末都去看他，路费、去旅馆的钱都是我出，他家里其实并不富裕，我就想他省钱，能多买点好吃的。开始什么都好，后来我就发现他变了，打电话支支吾吾的，有时还主动要我不去找他，开始我以为他心疼我跑远路，后来才发现不是那么回事。他变心了，他打电话给我说我们缘分到头了，分手。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想不到我付出了那么多，几乎月月借债过日子，到头来竟然是这样。我哭，我求他，他后来乾脆不接我的电话。我去找了他两次，他不见我。我就在他楼下等他，他竟然狠心不下楼。终于他忍不住了，说你不要再缠我了，我现在的女朋友比你好很多倍！我哭着回来，舍友提示我说他可能觉得考的学校不好，将来没有大出路，不想耽误我。我又怀着一点希望重新找他，刚进那座学校就碰见他搂着一个女孩从旅馆出来……」丽现在不是说了，简直就是哭诉，我想给她擦泪却被她一甩手打开。

　　「……我说你好狠心，说过的话，3年的感情就这样一钱不值了吗？他恼羞成怒打了我一耳光，用我想不到的话来侮辱我。我那天在那个学校门口放声的哭，心好疼……丽再也说不下去了，扑在我怀里放声痛哭！好久她才静下来，说：「我还在这里租了房子，等他过来过暑假呢，结果，成了我和你一起玩的地方……」丽的眼光突然变的凶狠，盯着我说：「你觉得我是不是很贱？！」我万没想到她会这样问我，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

　　「说啊，说我功夫很好，我很厉害，说啊！！」丽象母狼一样咆哮，突然拿起枕头使劲打我，「你说！你说啊！！」我头上被打了一下，一把夺过枕头，使劲压住她，神使鬼差说了句：对不起。丽楞了一下，随即笑：「玩的痛快吗？我也痛快啊，我还剥夺了你的第一次呢，没有折本啊……」「你这样是不负责任，对自己不负责任！」「哈，你倒教训起我来了，你这几天表现的很好啊，力度和时间长度都有长进，来，我们再来几次……」说着她一把抓住我鸡巴，「我让他敬礼！来啊……」我这时才想起我们居然是光着身子说了老半天！

　　我挣扎，丽却笑了：「开发我啊，我的胸小，他这么说，我就要改正啊……」我使劲挣脱她，把她按在身下不让她动，丽挣了几下没挣动，索性不动了。过了一会，她再次哭了。

　　「别以为我是看上你了，你那天送我回来，扶我走的时候我好似又回到了以前的时候，天黑，他总是扶着我走过小巷子，再回去推车子……我不想坏，可他为什么这样对我？为什么啊……」我低着头，心里说不上的滋味，不知不觉的，我也落泪了。过了许久，我抬起头对她说：「对不起。我实在很笨，不知道说什么好，」鼓足了勇气对她说，「做我的女朋友好吗？」丽的哭声顿止，她看着我，透过泪水我能看到她眼睛里的惊讶。随即她又换回了歇斯底里的发作：「同情我吗我的部长？？？上了我有愧疚感了？有伏罪感了？你装什么啊，你会喜欢我这种贱货？没有一个好东西，你和他一样不是好东西！」几年之后我怎么也想不透那天我为什么要说我要她做我的女朋友，是真的像她说的我有负罪感，还是同情，还是其他？也许上大学的时候人很幼稚，脑子太单纯，太容易做出不计后果的决定吧。

　　丽边喊边发怒，最后她竟然拿起了窗边的台灯向我砸来，我本能的低头闪躲，灯砸空却藉着惯性砸到了墙上，节能灯管登时爆裂，丽的手也碰到了墙，疼痛让她脸上的表情一下子扭曲，我刚说出「你没事吧」这几个字，丽反手一挥，我向后一仰，却觉得左眼一阵剧疼！伤好的很快，只是眼角的伤疤永久的留在了脸上。灯管在左眼角挖掉了一块皮，包紮好的时候血已经顺着脸淌了个痛快。「结束吧，太荒唐。」丽平静的对我说。我没有说话，躺在病床上只觉得做了一场梦…伤好后见过几次面，吃饭，上网，再也没有上床，尽管我心里再次渴望那种感觉。随即一个例会上，丽递交了退出学生会的申请。随后的日子，丽人间蒸发了一样。一个月后，丽突然找到我，告诉我她要去韩国留学了。留给我一张她的照片，然后杳无音信。宿舍的大哥曾经得意和我们炫耀说他可以和女朋友开房，说我们这些处男们只能眼馋+自慰。我心里冷笑：我十八天里就做了你一学期的工作量，谁眼馋谁还不一定呢。

　　随后的日子我拚命让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英语四级考试和学生会的工作上来，生活还要继续，一个周末，我在西一看着万恶的英语四级真题。王长喜同志详细的解答让我觉得头晕目眩，抽烟的冲动让我走到了走廊上。走廊上的人比教室的人还多，为了公共健康，我只能去人少的地方。三楼四楼依旧被情侣们霸占，我沿着走廊走过，虽然灯早就被这些渴望激情的男女们关了，可依然能看到他们在做什么。有的男生把手伸到女生的衣服里，在女生的胸前使劲的揉搓，被摸的女生抱住男生，重重的呼吸声老远就能听见；还有的直接就是用手抚摩女生的阴户，因为已经是初夏，女生不是穿裙子就是穿单薄的裤子；有的女生穿裙子，饥渴的男生直接把她的内裤褪下，用手在阴道里面翻云覆雨，倒腾的女生压抑着声音「恩、啊」的叫，要不是靠在墙上，俩只早已经打哆嗦的腿就把她放倒了。穿着裤子，那就不如裙子方便了，最多只能把女生的前开门弄开点，伸进手指抠来抠去。我从一对情侣身前走过，他们假装正经的抱在一起说着话，岂不知那穿裙子的女生的内裤早被扒到脚脖子了，你见过内裤在脚脖子上套着却又一本正经的说话的女生吗？我见过了，当时差点没笑出来，心说至于吗，谁还不知道来这里是为了干什么？

　　当然，更多的，是女生为男生服务。我在四楼走廊一块暖气片附近停下，点上烟。正吞云吐雾的时候，走廊的拐角处出现了一对情侣。他们早就看到了黑暗中一闪一闪的烟头，可能实在是没有地方了，他们也只能在这里忍耐烟雾的干扰。开始他们很老实，只是接接吻。后来可能是看到我没有走的意思，男的等不及了，手开始动了起来，那女生显然很顾忌我的存在，扭动了一下就小声说了些什么。那男的也小声说了几句，这会我听清楚了一点，大意是「黑暗中他什么也看不见」之类的。女的还要挣扎，几下就被男生搂在怀里。他一看就是老手，手的熟练程度让我吃惊，女生的上衣几下被解开。我和他们相隔大约有十米，但夜隐约看到了女生裸露出来的肚皮，紧接着，那男生明显的是在摸那女生的乳房──从胳膊肘的弯曲程度上来看。那女生被挑逗的实在也不顾有陌生人在了，任凭男生的抚摩。后来我就看不清了，我和猫头鹰的区别让我的眼睛疼痛了一会。想想算了，走吧，别耽误人家的好事，你也不是没和女生上过床啊。